然而如瑾的想法也只能偶有闪念罢了,皇帝自己命大活了下来,总不能让长平王弑君弑父,那可真和太子没有区别了。同样是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如瑾觉得长平王和其他兄弟还是不一样的。她自己对皇帝厌恶至极,但若是长平王真做了这等事,她也要重新掂量他这个人。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方可顶天立地。

这一年的五月,就在皇帝病重和长平王宫中侍疾的日子里,一点一点渐渐过去了。长平王先是在宫里住了半个多月,后来皇帝情况有所好转,他就改成了每日进去探望一次,留一两个时辰。

如瑾在府里日子照常,管着后院大小事务,暗中继续帮着整理消息。因为京中不太平,和刘雯江五一起经营的店铺生意受了一些影响,不过镖局倒是开了起来。初开时为了招揽顾客,镖银定得比较低,正好因为京城的乱子许多人琢磨着往别处转移产业和金银,走镖的生意就接了好些。因为镖师们过硬的本事和对江湖规矩的熟悉,又有几个与绿林上有交情的老镖师带着,初期的生意一趟都没有失败,攒下了很好的口碑。

生意运转正常,府里一切安稳,如瑾这段时间过得还算不错,只是宫变之后善后的事情比较多,长平王不在宫中的时候非常忙,夜里常常是如瑾睡下许久了他才回房,一觉醒来又早早起床去处理事务,两人见面的时间非常少。

直到六月中旬,皇帝的身体有了起色,可以临朝看折子了,京里局势又渐渐趋于平稳,长平王这才好生歇息了两日,在家告了病假不去上朝听政,蒙头大睡。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他神采奕奕地醒来,看见如瑾正坐在床边守着他打盹,一伸手将她拽到了怀里。

“呀!”如瑾惊呼了半声,后半声没叫出来,因为长平王吻住了她。

这一吻辗转而激烈,如瑾先是有些怔,后来身子就渐渐软了,在长平王的攻势之下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头晕脑胀地任他攻城略地。

长平王的呼吸越发急促,轻车熟路将如瑾一身家常衣裙除去,片刻只剩了肚兜亵裤。

“阿宙……”

长平王的双唇离开的刹那,如瑾大口吸了几口气,恼火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可这种状态之下,她的声音像糖水似的,轻轻软软,哪里能表达一丝怒意?反倒让长平王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他也叫她,回应似的,“瑾儿。”

如瑾吸了一口凉气,因他突然拽开了她的肚兜,一口咬在她胸前。疼痛又酥痒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抖了一下。

“那天你咬得我可有些疼呢。”他一边利落地除去她最后的屏障,一边将自己的寝衣也剥得精光,“你欺负我,我得还回来。”

如瑾和他赤身相对,被他紧紧圈在怀里,明确感受到他的剑拔弩张,脸上红云就一层层漫上来。

“怎么……又要还?”她觉得他真是无赖透顶。

什么受了欺负就要还回来?她只咬了他一回,他可报复好多回了!

当夜在宫里劫后重逢,她好巧咬在他的伤口上,事后知道了抱愧不已,亲手给他换药上药殷勤服侍了许久,他却一从宫里回来就找她算账。

账自然是在寝房里算的。

他也不顾在宫里熬了那么多天,回府就精神百倍地好好算了一笔,然后只要有时间便不停“算账”,成了她这段日子里的大麻烦。她疼惜他受苦,顺他的意任他恣情,他就渐渐放纵起来,这次竟然大白天的拉着她亲近。

“自然要还,我还没收回本钱。”长平王揽住如瑾纤细的腰肢,突然发动了攻势。

如瑾要说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不禁有些发急。

“丫鬟还在外间呢!”她低声吼他。

“没有,早走了。”他低低地笑,动作加快。

如瑾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他撩拨的。只是心里头十分发窘,料着是被丫鬟们听见了动静,所以她们才退出去。不由暗骂长平王,这混账,大白天的胡闹!

“瑾儿,瑾儿……”长平王一声声叫她的名字,灼热的目光炙烤她。

如瑾渐渐失了方寸,沉在他的霸道和温柔之中不能自已,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双腿也在不知不觉中缠上了他的腰。

这一场缠绵持续了很久。

到最后如瑾力气尽失,长平王却仍旧乐此不疲地继续着,等他终于停下来,如瑾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待醒来,已是掌灯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