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之明白惠妃说的是什么事情,大阿哥比起自己的父亲来在子嗣上真是一言难尽,大福晋从成亲到现在,一口气生了四个丫头了!刚开始大格格的三朝,满月和百日惠妃的心气很好,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可是随着女儿接二连三的生出来,可是期盼依旧的皇长孙还是没影子,惠妃和大阿哥都着急起来。等着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生下来皇长子,惠妃连着几天都是身体不舒服,不敢出来见人了。

一转眼,大福晋生了第四个女儿,阖宫上下的都在等着看惠妃发飙了。大福晋很快的又怀上了第五个,宫里不少的人都暗戳戳的瞄着大福晋的肚子,想着这个孩子没准又是个女儿。徽之见了几次怀孕的大福晋,可怜这个前几年还是花儿一般的少女,连着几年的声生育,已经把大福晋变成了一朵要枯萎的花儿了。

不过大福晋总算是苦尽甘来,她总算是不负众望生下了大阿哥的长子,惠妃高兴地连着几天嘴都合不上,见人就说是小孙子如何如何。大阿哥更是兴奋,据说大福晋诞育麟儿的消息传来,大阿哥笑的差点背过气去,大发赏钱,几乎是见者有份,而且大阿哥立刻叫人给太子去送信,请他过来喝喜酒!听说太子接了消息,皮笑肉不笑的淡淡的说一声:“我可是等着哥哥这顿酒很久了。”

算起来大阿哥的宝贝儿子也该过满月了,惠妃这是来请徽之喝喜酒的吧。“恭喜惠妃姐姐,你这会可是十全十美了,有那几个乖巧可爱的孙女,如今又添了孙儿,真是好福气。”惠妃笑着说:“都是祖宗保佑,明天是满月的日子,我想请你坐正席上,给我那个小孙子戴长生锁,跳喜神。就不知道妹妹肯不肯赏脸了。”

满族习俗,婴儿在满月之后才能起名字,举行一次家祭,俗称“跳喜神”,祭祀祖先,感谢神龙送子.,要举行“换锁”仪式。每个新生孩子每人领取锁带佩带一副,并拜柳求福.祭毕,再将锁袋装入子孙袋内保存起来。

然后出了月子的产妇要带着孩子去姥姥家,姥姥结也要预备了丰盛的酒席,请来亲戚朋友,把外孙子敬若上宾。不过大福晋是皇子福晋,不能随便回娘家去。就算是大福晋的出身再高,也不能喝民间那样给外孙子操办宴席。因此宫里就改了规矩,请了福晋的额娘坐在上席上,抱抱孩子就算是全了礼数。可是惠妃去来请徽之去坐在上席上,还请她主持祭祀,给孩子挂上长命锁。这叫徽之很是意外,她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惠妃姐姐太抬举我了,我看还是请了太后来主持的好。我到时候一定送上一份厚礼。我还要看十一阿哥呢。他又生病了,宜妃这几天急的眼睛都红了。也真是叫人揪心,小十一的身体愈来愈差——真是叫人担心。”徽之拿着十一阿哥和惠妃打岔。现在大阿哥正在风头上,康熙预备要亲征准噶尔,大阿哥是随行,而且上次裕亲王福全带兵攻打准噶尔的时候,就是大阿哥随行,因为大阿哥作战勇敢康熙对这个大儿字很是看重。

这次亲征,大阿哥很有些做副统帅的意思,惠妃一系正在得意的时候,怎么会屈尊降贵的和她套近乎。惠妃早就料到了徽之的反应,她低下头叹息一声:“我知道,以前是我糊涂,租了傻事,你恨我我也不生气。只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就是敏之在天上看着,心里也会难受的。我是诚心诚意,你信也好,不信我也没办法。”

听着惠妃说的凄凉,徽之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她们曾经是最近亲的亲戚,可是明珠和惠妃的算计和冷库却差点把徽之一家还的家破人亡。

“你这个话我可禁不起,惠妃姐姐好意,可是我命薄福浅的,怕是不能胜任。我是个心大的人,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没想到惠妃姐姐还记在心上。”徽之淡淡的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到了宜妃的宫里,徽之把方才遇见惠妃的事情和她说了“我也不知道,惠妃是怎么了。如今她得偿所愿,大阿哥的风头无人能及,连着太子都赶不上了。怎么她还惦记着我呢?”

“当局者迷,你也知道惠妃是个耳根子软的。如今你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她巴结你也是情理之中。还有就是没准惠妃真的听了什么风声,觉得你是板上钉钉的贵妃了,黑泥锦上添花呗。”宜妃脸上敷着徽之给她调制的面膜,躺在美人榻上。

“那里是锦上添花,我担心她是想给我挖坑呢。我是个什么名牌上的人,给人家的大孙子跳喜神。我和惠妃的交情不到那个份上。若是你家的胤祺——你不叫我去,我也要去的!”徽之冷笑一声,拿着白玉小勺给宜妃脸上补好掉了的面膜。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跑不了。对了,刚才听说你宫里造办处的人来丈量尺寸,是为了什么?”景仁宫一直都是徽之一个人住着,清幽安静,装饰什么的都是特别雅致精巧,宜妃还以为是那个嫔御到搬到景仁宫去了。

徽之脸上微微一红,啐了一声:“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都掉下来了!”都要亲征去了,康熙有多少的事情要处置,却还有心思玩这个花招!徽之在心里狠狠地翻个白眼。

宜妃还是没明白,她嘀咕一声:“一定是你闹什么幺蛾子,等着修好了我第一个去看!”

等着徽之回到了景仁宫,正看见胤禩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呢。见着徽之来了,胤禩一溜小跑的上来:“给额娘请安,额娘的气色不错。这是我特别出去亲自给额娘买的,额娘尝尝看。”

徽之白一眼儿子,接过来胤禩手上捧着的盒子:“又是什么,又是饽饽铺的点心?”胤禩从身后拎出来一个瓶子:“是老白干配着羊头肉,上次听额娘说起来,当年在家的时候,听着外面有人叫卖羊头肉,和祖父的一起喝酒吃羊头肉的话。这家可是有名的很,每天只卖一下午,天刚一黑就没了。儿子配着额娘喝几杯。”

“行了,别给我无事献殷勤了,你想什么我还是知道的。你想干什么直说吧。别说你想跟着你皇阿玛去准噶尔。你还小呢,上战场可不是去打猎!”徽之哼一声,敲敲胤禩的脑袋,拿着酒瓶子就进去了。

被徽之戳穿了心思,胤禩脸上一阵尴尬,但是很快的胤禩又巴巴的跟上去,拉着徽之使出了撒娇*,他抓着徽之的袖子,拧着身子,跺着脚:“额娘,我求你了,叫我去吧。要是皇阿玛一下就把准噶尔给平定了,我以后就没机会上战场了。你不能看着你儿子没有机会啊!”

“你要什么机会?”徽之转过脸,严肃的看着胤禩。胤禩看看周围服侍的那些人,那些宫女太监立刻放下手上的活计转身出去了。

“额娘,我一想不瞒着你。我不想做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贵闲人,我要做个强者,叫他们都不敢再小看了我。我也有自己的报复,额娘,我——”胤禩越说越激动,语气开始结巴起来。

“你是看着大阿哥军功在身,你们这些兄弟看起来都高一等,又听着这次你皇阿玛出征带着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去,独独把你留下来,你觉得自己骑术不错,也读了不少的兵书,为什么不能跟着去战场上历练下。可是你又不能和你皇阿玛说,只能迂回的来找我说情是不是?”徽之安抚的拍拍胤禩,叫他坐下来冷静下。

接过来徽之递上的茶杯,胤禩下意识的要站起来,却被徽之按住肩膀:“那些虚礼就算了,你想上进是个好事,额娘虽然担心你,可是却不忍心打破你的梦想。既然你想去战场上见识下,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