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晚把他骨子那些喜欢折磨人、想要折磨人的东西勾了出来,别人他还看不上,不想去的折磨,他就喜欢折磨向晚,被他折磨得越可怜,他越高兴。

白色的卡宴在海岸边上一阵阵的晃着,很有规律和节奏,江睿准备到高点放到体外,却再次被向晚用双腿勾住了腰,往下一带,喘着娇弱的气息,“没事,安全期,前天刚结束。”

这种事,没人愿意在体外释放,被向晚一说,下腹一紧,“嘶”的抽了一声气,低头紧紧的搂住了她的头,用力的往他胸膛上摁去。

海边远处有一处停车场,地势相对较高,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最前面,那个位置可以正好俯视整个海边。

车里的男人皱着眉,灭了香烟,发动了引擎,车子开出了停车线,极速的离开。

一切结束后,江睿把向晚放趴在他的身上睡着,慢慢的理着她披散着的头发,轻声说,“过段时间等我新楼那里的味道都散好了,你要经过去。”舌尖轻轻的逗弄她的耳垂,那话语里散开的丝线,都是贪。

“嗯,你别嫌烦就是。”她这一声,有满足,有酸涩。

恍记得多久以前,她乞求他,做他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只要不公开就好,他当即反对,即便是后来应了她,也很快反悔,他说他要锁她一辈子。

现在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点破这层关系的尴尬,偷偷的幽会,做、爱,等着一起看日出,别的恋人做这些事都显得那么轻松平常。可于他们,实在太难,若不是女秘书的睁只眼闭只眼,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明明两人在欢爱的时候可以不用争吵,可以像昨天一样,你迁就我,我迁就你,谁也不恼对方。可奈何他们都太想找到曾经的感觉,曾经那些相处的点滴,他们都太想忽略这种身体与身体的纠缠是来得多么的弥足珍贵,他们都太想欺骗自己以后的机会有很多,所以他们还是可以像老夫妻一样,争吵,互不相让,斗嘴,撒气。

他们都是世上最好的演员,包括心理活动。

他曾愤怒的冲她发火,说他江睿这样的男人,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单身的新贵,凭什么要找情人?他江睿这样的男人正式的女朋友都还没有,就落到一个要找情人的地步吗?

在他的眼里,情人和伴侣爱人这样的关系是完全不同的,他排斥,并非他迂腐,因为他想要一份对等的情感,比如,他付出了,他要回报,而情人和伴侣这种回报是不一样的。那种纯粹在感情上的回报他以为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计较。

现在,他们就像暗不可见天日的地下情人,索取或给予,都小心翼翼,不敢声张。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妥协,也接受,也许人未被逼到那种份上,永远不会知道,可以让步原来也是一种幸福,有退路也是一种恩赐。

“我怎么会烦,我刚才居然忘了件事,我们现在是见着面了,也比以前方便了,昨天晚上出来第一件事应该是去买两个手机,不用通过任何人,也可以知道对方号码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傻?”

“不急,今天我去买两张卡,过去找你的时候带给你。”向晚的打了个哈欠,实在困。

“好。”

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在江睿耳里,那是最优美的乐章。

好眠。

手机闹铃枯燥的响起,向晚赶紧撑起了身子,理了理裙,江睿也揉了揉眼睛,醒来。

礁石上,男人怀里抱着女人,目光柔和的注视着海平线,女人的头刚刚碰到男人的下巴,那下巴时不时左右晃一晃去蹭女人的发顶。

海风吹得裙裾飞扬,发丝漫舞。

海平线上慢慢燃起的小火苗让远处的海面开始散上了微弱的金光,那火苗越烧越旺,灯塔的光和路灯在海平线慢慢染成金色后逐渐消失。

他说,“真吉利。”

她说,“是的,真吉利,火红火红的,一定很吉利,一定会万事如意。”

他以为人只有在不如意的时候,才会乞求万事如意,怪不得他要如此相信看个日出也会带来好运。大掌裹住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捏住,“祝我们好运,宝贝儿。”

她喃喃道:“好孕,好孕。”

江睿抱着向晚回到车里,拿了个电动剃须刀开始刮胡子,向晚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脸,又递给江睿一张。

江睿叹了一声:“真艰苦。”

“比你在野外多少天不洗脸好了吧?”

“是是是,不能忘本,我们去吃点粥,赶紧回去,要不然你今天请假吧,没睡好太累。”江睿把剃须刀又放回向晚面前仪表台下的收纳屉里。

“精神很好,从来没这么好过,我要去上班。”她没有撒谎,如果跟他见过面精神会不好的话,那真是太奇怪了。

“那我们吃了饭回去,你的工作服应该烘干了。”

回到江州市区,向晚要求跟江睿分开过去,自己打车去换衣服,江睿没有反对,昨晚虽是亲密,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顾忌,狗仔没拍到他们出双入对,当他们是低调。低调这么久了,可不想出来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主要是怕老人受不了。

出乎向晚意料的是,去景明上班,碰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景明的同事,而是蒋欣,她似乎来了很久,就站在大楼下面的玻璃大门入口处,没什么表情,眼睛有些肿,像是没有睡好。

向晚脚下微有一迟疑,但还是走过去,她只想礼貌的从蒋欣身边走过,她们并不熟,只需要客套的打个招呼,而且她们的关系很奇怪。

擦肩而过之时,手腕被人拉住一扯,向晚停了步子,“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