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双木从师范学院毕业之后,就分配到了乡里的学校做老师,眨眼间过了近三十年,他现在也依旧从事着教育事业。

可是实际上,这三十年来,他并不是一直从事教育事业,中间的一段时间,郑双木曾经在友人的规劝下,想要南下经商,为期一年。

他临去之前,郑华茹请了李瞎子来给他卜卦算命,郑双木原本不信这些,可不知怎么的,那一天竟同意了,于是就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算命。

郑双木说:“我不问前程,不问是否富贵,只问一句:在我外出经商期间,家中病重的父亲,能否撑过这一年。”

李瞎子晃动手中的龟甲,抖出三个铜钱,仔细摩挲,这才沙哑着嗓子道:“可。”

郑双木松了口气,他外出经商,最怕就是不在家中这段时间,生病的老父亲出什么不测,这才寄托于占卜之术,求得安慰,于是放心出行。

在郑双木离家八个月后,他父亲半夜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郑双木得知消息,连夜坐车赶回家乡,却只是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无法在临终前陪伴身侧,这也成了郑双木至今为止最大的一个遗憾。

他生平唯一一次相信算命卜卦,可结果却是失望透顶的。

故此,这是他第一次算命,也是最后一次,从此对这类神神叨叨的事物深恶痛绝。

偏偏郑华茹又是个很迷信的人,郑双木也从不勉强她跟自己一样,只是要求她别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搞这些东西。

郑翼晨大叫道:“妈!你该不会真听这个神棍的话,要让我三年五载以后,选到一个好日子再结婚吧?”

郑华茹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你们等的了那么久,妈也等不及,妈可是天天盼着你早点结婚,生个孩子。”

“那,你的打算是……”

郑华茹笑道:“你的婚期不是延后,而是提前了,李瞎子认认真真算了日子,十天后的六月十五,是难得一见的大好日子,诸事皆宜!”

郑翼晨这才放下心来,摸着下巴道:“原来你们过来,不是为了捉奸,而是逼婚。”

郑华茹可不乐意了,埋怨道:“一对父母为了儿子的终生大事求神拜佛,奔波劳累,这能叫逼吗?还不是为了你们两口子过的好。”

郑双木撇清界限:“求神拜佛,奔波劳累的都是你这个母亲,别把我捎上,我才不瞎操心孩子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好自己,别给他们添乱,就是为他们好了。”

郑翼晨笑道:“爸这话我爱听,不愧是我从小到大的榜样,思想觉悟就是高。”

郑华茹瞪大双眼:“他高,难不成我就低了?”

郑翼晨陪笑道:“您也高,起码……比这栋楼还高个八九十米。”

郑华茹道:“我都大老远过来了,就是防着在电话上跟你说这事,你不答应,诸多的借口,反正我人在这里了,你答应了,母子俩和和气气,不答应的话,我就和你爸把你绑回去!麻袋我都准备好了!”

她摆好架势,预备一言不合,就直接一个饿虎扑食,把郑翼晨撂倒,塞到备好的麻袋里绑回家。

郑翼晨苦笑道:“我没说不答应,不过结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要回家跟晓蓉商量商量。”

郑华茹一拍胸膛,豪气的道:“晓蓉这孩子肯定听我的。”

她突然脸色一变,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今天天气也不冷啊,我怎么觉得现在这里,阴风阵阵。”

郑翼晨小心翼翼的道:“妈,你跟踪我进来时,没看清楚这栋楼是做什么的?”

“没啊,我把视线都集中在你身上了,这是什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