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大嫂这话啥意思?”

刘氏在双眼颇亮地望着大张氏,想让她得更明白点儿。

大张氏淡淡地笑了,“你不能保证男人不扯,也不能保证男人的婆娘不扯吧?”大张氏意有所指地道:“你那三弟妹是个没脑子的,可是瞧着她那样,心却是大的。要是到时候你当家的三弟没休了她,或者休了她又娶了个不省事儿的回来,大房和三房还不扯?”

“那我二房——”

“你二房也得扯进去。”大张氏:“这么些年,老太太不可能自己不存点儿私房。等她过身了,这笔私房是让大房独吞了,还是三兄弟一起分?真要是大房三房扯皮了,你二房也脱不了关系,少不得他还要扯你当家的出来让他理论。平分,那就是三兄弟的事儿,不平分,三房不善罢甘休。就是这么个状况,你自己有空跟你当家的叨叨,商量商量。”

刘氏吸了两口气,舔了舔自己的唇。

大张氏似笑非笑地:“钱财这个东西,虽然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有它总比没它强。该自己得的,还是要争一争,这是占理的事情。有的时候太大度了,倒是让人觉得好欺负。”

刘金朵望望大张氏又望望刘氏,聪明地乖乖合着嘴没有话。

大张氏又望了李欣一眼,轻描淡写地了一句:“欣丫头心里也要有个谱。”着眼睛往关明那边瞄了一眼。

刘氏跟着她的眼风望了过去,顿时皱了皱眉道:“五儿你当家的跟欣儿她公爹有什么好聊的?”

刘金朵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他男人凑一堆话,我总不能凑过去。”

李欣抿了抿下唇,看了看天色道:“娘,天都黑全了,我去烧水。”

她走到堂屋,她三个兄弟和关文坐在一起话。见她进来李铭就笑着打招呼:“姐,姐夫正跟我和大哥二哥你家的事儿。”

“哦?了什么?”

李欣去拨了拨灯芯,李二郎笑着:“就那石头地还有啥··.…溶洞啊河滩子啥的。”又问李欣:“姐,你要挖了荷塘子种藕啊?”

李欣扬了个笑:“怎么,二郎你也有兴趣?”

李二郎搔了搔头:“没,没,我就是想着,姐你要是真种出了藕,也捎点儿回来让我尝个鲜。”

李欣自然是应了下来,关文静静地听着他话,这会儿才开口道:“累不?”

“不累。”

李欣淡淡地回了一句,又跟自己三个兄弟了两句话便去灶间烧水去了。

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李大郎无声地叹了口气,动了动嘴皮子道:“文哥,妹妹她只是……”

“我知道,她心情挺不好的,不准对我还有些怨愤。”关文叉了手,手肘抵在桌子上,微微叹了口气:“我是她男人,她被人骂的时候却没替她出头,她肯定怪我。”

李铭手按在长板凳上腰杆挺得直直的。

“姐夫,姐她挺善解人意的,等她过会儿就会想通的。”

关文苦笑了下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她想得通是一回事,能不能释怀是另一回事,心里总会有个疙瘩。”

要李欣是在婆家被关文自己的长辈骂,关文对自己长辈尊敬,没有替她出头,李欣倒是能理解。可这会儿是在她自己的娘家被她自己的长辈骂,关文却仍旧不替她出头,这就让她有些无法接受了。

她可以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关文不想让她难做毕竟那是她的长辈,亲戚往来什么的面子上不好看。可是这三婶娘对她这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一次李金的事儿关文还没看明白吗?对那金氏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礼让。

他单就只是握着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有什么用?

关文蒙了头,想着李欣刚才轻飘飘的一句“不累”,心里跟猫抓了似的。

他怎么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告诉别人,他媳妇儿嫁过来后,他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吃得好穿得暖,虽然分了家没有了地种,可是家里的情况一日比一日改善,养了鸡开了菜蔬地,等着收钱的还有三样营生,甚至现在媳妇儿自己还想了另外两样营生,眼瞅着就可以付诸实践了——

可他当时就愣是只站在了自己媳妇儿边上捏了她的手,一个字都没他都觉得自己当时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