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自己当众跌个狗吃屎,何斯迦还是一脸屈辱地答应了。

傅锦行却大声嚷嚷起来:“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有听清!”

该死,地下停车场里哪来的风?

何斯迦大怒,伸手去扯他的两只耳朵,低声吼道:“少废话,快放我下来!你是打算把脚再次弄伤,继续坐轮椅吗?”

两个人的地位,高下立见。

傅锦行吃痛,连忙乖乖地将她给放下来了。

何斯迦马上蹲下,撩起他的裤管,去查看傅锦行受伤的那只脚。

摸了摸脚背,看他并无特别的反应,她这才放下心来,顺势在他的小腿上用力敲了一下,疼得傅锦行又原地跳了起来。

“活该!”

何斯迦退后两步,双手抱胸,一脸闲闲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婚倒是求成了,但最重要的婚礼,傅锦行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方面你是行家,你来负责?”

他试探着问道。

何斯迦显然不怎么乐意,兴致缺缺:“那种奢华的婚礼我见多了,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而且劳民伤财,我们现在哪有精力去筹办?”

眼看着傅锦行一脸热切地盯着自己,她连连摇头:“你千万别指望我,我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别的不说,单说订酒店……”

说到这里,何斯迦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显然也跟她想到一起去了,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想法应该又一次惊人地一致了?”

的确,何斯迦一下子想到了何家大院。

不出意外的话,等春节之后,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重开何家大院。

但何家大院毕竟已经关门很多年了,许多年轻人压根就没有听过何家私房菜,想要重整旗鼓,必须要花大力气去营销,去推广。

而这笔费用,一定是相当惊人的。

想到花钱去打广告,何斯迦就觉得无比肉痛。

假如她和傅锦行的婚礼举办地就选在何家大院,岂不是成了一个活广告?

到时候,不用花钱,很多人就会不自觉地记住这家饭店!

“喂,不是吧?连婚礼的主意你都要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舍不得拿钱办酒席呢!”

傅锦行抽了抽眼角,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斯迦。

他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她却来真的。

“什么叫我连婚礼的主意都要打,是你说的,我是行家,让我来负责,这么快就反悔了?”

何斯迦嘟了嘟嘴,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见状,傅锦行连忙改口。

“我一千个支持,一万个同意!”

不得不说,傅锦行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他知道和女人讲道理的下场,无论看上去是赢了还是输了,其实都是输了。

很快,两个人要在年后举办婚礼的消息传了出去。

年关将至,各大公司都在进行着年终盘点的收尾工作,傅氏也不例外,各个部门少不了加班到很晚,就连傅锦行本人,每天都是晚上八点之后才能离开办公室。

他忙,何斯迦也不闲着,逢年过节对于公关部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九点多,二人一起乘电梯下楼,曹景同跟在后面。

刚到地下车库,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确定来人是段芙光,傅锦行脸色一沉,他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听说了自己和何斯迦要举办婚礼的消息,又跑来闹事。

看来,上一次那张支票,还是不能堵住她的嘴。

他刚要开口,段芙光已经快步迎了上来,主动说道:“傅先生,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特地来找曹助理的。”

她手上还拎着一个纸袋,地下车库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像是礼物。

一听说段芙光不是来找自己的,傅锦行表情一缓,他点了点头,和何斯迦一起先上车了。

“曹助理,你和段小姐慢慢聊,我在车里等你。”

因为曹景同要跟他们一起回家,取一份重要文件,再返回公司,所以,傅锦行不得不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对他如是说道。

很清楚傅锦行和段芙光之间发生过的龃龉,曹景同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话虽如此,曹景同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走到段芙光的面前,客客气气地跟她问好:“段小姐,你好。”

听出他语气里的礼貌和疏远,段芙光倒是真诚:“曹助理,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上一次多亏了你。”

她指的是自己在电梯门口晕倒那件事,曹景同亲自将段芙光搀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给她倒了热水,还照顾了半天。

“举手之劳而已,段小姐,你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