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俊逸风流,竟是好看得紧。

这!

如瑾接过信封拆开,抖出一张浅绯色金粉镶边的花笺来。信笺在手,鼻端香气浮动,竟是洒了香露的,弄得十分风雅旖旎。

“闺中一晤,情根深种,然侯府深深不得常入,只夙夜相思而已。不料瑾妹信至,原与在下一般心意,佳人相召何敢不从,是夜必至,勿念。慎之顿首长拜。”

饶是一见信笺已知必不是干净物件,心里有了准备,但乍见这龌龊言语还是将如瑾气得脸色发白。

好,好,好。这是要双罪并罚,泼了半条江的脏水与她了!

什么腌臜东西,不文不白,文理不通,也敢拿出来给她染污。

名节一毁,此生葬送,这番手段却比前世经历那场更为狠毒,一点余地不留,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呢!

若是真让她们如了愿,别说是日后远嫁或上京避流言了,只怕不闹出个“奸情败露羞愤自尽”的结果就不能善终。

如瑾站在当地,冷透了半个身子,只觉这亭屋阴冷异常,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是她最近行事太过异常,让那些人起了疑心,才会处心积虑出此狠招?

转身走出屏风后,看着门口躺倒的敦柔长姐,眼中就露了锐利的锋芒。

“全都除了衣服,扔到榻上躺着!一会若是人来,时机你们把握,除了自己脱身之外,必要让两人清醒着被人撞见,莫要让人以为是谁将他们打晕了做局!”

如数九天霜雪淋头,董婆子和她嫂子激灵灵打个冷战,被如瑾的语气和命令吓得呆住。

“三、三姑娘……”董婆子嘴都不利索了,“这这……”这了好几声也没说出下头的话来。

如瑾一个眼风冷冷扫过去:“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有其他想头?”

董婆子一哆嗦,立时从晕头转向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看蓝如瑾寒霜一样的脸,再看看手上仍然持着的“凶器”铜壶,二话没说立刻跪了下去。

“三姑娘吩咐,奴婢等人一定办得好好的,从此以后奴婢一家的身家性命都在三姑娘身上,该怎么做怎么说心里明白得紧,不需姑娘劳心!”

她嫂子一听也明白了,跟着跪下磕了三个头。

如瑾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董婆子片刻之间就想通了关窍,还做出这样的保证来,真是省了不少口舌。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语气放得和缓:

“今日这事办好了,以前你们怎么被人欺负下来的,以后就让你们怎么上去。眼前局面虽乱,但只需记住襄国侯是谁,侯府正统的当家主母应该是谁,自有你们的好处。”

“是!”两个婆子磕头叩拜,一点不敢含糊。

如瑾将那香露信笺重新装入信封,折了几折变成方寸大小,弯腰放进绣鞋之中,踩在脚底。这般自不会遗落于旁人之手,也不会让那香露之气溢出被对方发现什么。

“你们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信封信笺,可是明白?”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