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挽卿见俞容柝动怒,赶紧将许泱楦推走,俞秋虽浑身晕沉得厉害,但是迷迷糊糊间还是听到有人在争执,明明传入耳中的是那么微弱的声音,但是景延誉和长咸这几个字眼却显得格外清晰。

俞秋恍惚间想起自己的过去,明明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却显得那么陌生,就好像别人的故事,可惜实在是太累了,意识逐渐消退。

许挽卿将许泱楦推出去后,难得很严肃的说道:“泱楦,关于景延誉和长咸那些字眼确实不能再在阿秋面前提起。”

“为什么,这对他们不公平,我看得出,知秋对景延誉有多么认真。”

“就是因为认真,因为深爱所以才不可以,阿秋的身份太过特殊,血脉继承得痛苦,也是无可奈何。”

许挽卿说这话时,神情很是叹息,许泱楦听得出许挽卿说得都是真的,难道真如俞容柝所说,知秋倘若再与景延誉接触便会丢掉性命?

俞秋醒后,整个人还是疲惫得不行,俞容柝一听闻俞秋醒来,便立即前往,看俞秋神色还算可以,心总算安定下来。

“爹爹,那个叫景延誉的是何人?”俞秋心中的疑惑始终不得而解,便直接出口问道。

就见俞容柝脸色大变,“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阿秋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俞容柝说完便起身离开,走出院子时,还朝管家吩咐道:“管家,派人盯着阿秋,有什么异常立马回报。”

俞秋看着俞容柝离开的方向,脑海中的疑虑也越来越大,可是一往深想脑袋还是疼的厉害。

这一休息,便是几日,重新出院门时,俞烨的病也全好了,俞秋抱着俞烨去院子里玩,看着笑得咯咯作响的俞烨,内心也是十分满足与开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俞容柝见俞秋并未有什么异常,也再没有提起过景延誉和长咸这些字眼,警惕下的心终是稍稍放松。

半年之后,俞秋小心翻爬出后院的墙,看着这座宅子,深深鞠上一躬,在半年之前,俞秋别计划着一定要去一趟长咸,哪里一定有自己要找到的答案。可惜俞容柝一直派人盯着自己,俞秋等上好久,才等来这么一个空隙。

当白日悬起之时,下人们才发现俞秋不见踪影,只余房内放上一封信。

“爹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南疆在去往长咸的路上,我知晓你担忧我,可是我的本能告诉我,我一定要去长咸,否则我会后悔终生,和爹爹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非常欢喜,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很是虚幻,请容许我的任性。——俞秋。”

俞容柝看完这封信,整个人颓废一旁,管家在身旁候着,本想劝上几句,却被俞容柝吩咐道:“去派人速速将人追上,带回来。”

俞秋一晚上丝毫不敢停歇,一直快马加鞭,到大萧境内,这才敢稍微放松一些,依俞容柝的性子肯定会派人来抓自己,俞秋第一件事便是去布庄,买上身衣服,想了想去小贩那买上个斗笠,休整一下,便继续前往长咸。

一路上南疆派来的人缠得很紧,有好几次俞秋都差点被抓住,不过最终侥幸逃脱,虽是磕磕绊绊,也总算是来到长咸。

长咸的街道很是繁华,车水马如龙,俞秋新奇的左逛逛右玩玩,很是有意思,但俞秋的心里总有丝怪异,明明是第一次来长咸,为何莫名的熟稔。

俞秋实在是想不通,正巧肚子也直打鼓,向路人询问一声,便朝着长咸现今最有名的迎客居走去。

让小二领着去间雅间,再把最有名的吃食给上几样,当然首先先来壶好茶,俞秋放下斗笠,朝着雅间的窗栏往下午,一时之间还看得挺有意思。

菜上来后,夹上几筷子,味道当真不错,俞秋吃得很是欢快,只可惜隔壁间的人煞风景十足。

雅间都只隔着一扇屏风,故而声音稍大一些,便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隔壁便上演着一场逼良为妾的戏码。

“刘公子,求求您放过奴婢的爹爹吧,他不是有意要撞伤您的。”一女子声音哽咽,还带着恳求。

那名叫刘公子的并未说话,反而是身边伺候的小厮厉声说道:“你可知我们小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凤君的表弟,谁人不让着少爷几分,你家爹爹可好,直接将把马车往小少爷身上撞,这要不是护卫反应快,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

那女子一听,声音越发虚弱,在地上猛地磕响头,不停说道:“爹爹也是为凑娘亲的药费,才会一时情急开快许多,刘公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只能您能让官府放我爹爹。”

那刘公子听这话,总是放下筷子,瞥一眼女子,慢条斯理的问道:“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是,只要您能饶恕奴婢爹爹。”

刘公子朝身边小厮使个眼神,小厮立马懂意思,轻咳一声,说道:“小梅啊,你也知道,小少爷向来宽宏大量,对你又是喜爱得紧,要是你能……,又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呢。”

那名叫小梅的女子,此刻脸色一片煞白,拳头握得很紧,过上很久,才艰难的开口道:“奴婢,愿……愿……”

俞秋对于这种斯文败类一向看不惯,直接一脚踹上屏风,拉扯起那名女子,朝着那刘公子,呵斥道:“用此等手段去逼迫一名女子,真是下作。”

那小厮反应很快,直接就对上俞秋怒骂道:“大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这可是……”

那刘公子止住小厮的话,一脸痴迷的看着俞秋,小厮见状便知晓刘公子心思,乖乖退至一旁。

“在下刘熠,想必是公子误会在下。”

纵然是刘熠再斯文有礼,俞秋都只是觉得恶心,眉头紧皱,那名叫小梅的女子,即便是不愿意,可爹爹还在刘熠手中,自然是不敢不从,感激的看眼俞秋,便朝刘熠说道:“刘公子,奴婢愿意。”

刘熠此刻可没心思管小梅,全身心都落在俞秋身上,“这位公子不知是哪里人?面生的紧。”

俞秋更加不悦,这些年被俞容柝保护得很好,对于恶人流氓是厌恶至极,看见刘熠这般不知廉耻的打量自己,直接摇动起自己的木簪,几只暗黑色小蛊虫,偷偷爬在刘熠身上,咬破皮肤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