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林筝一直缠着景延誉,也没少找叶知秋麻烦,是人都有三分脾性,叶知秋也不外如是,何况叶知秋是真喜欢这对玉诀。

“林姑娘,这对玉诀我已经同老板定下。”

林筝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丢给老板,说道:“钱我已经付了,这对玉诀已经是我的所有物,还给我。”

叶知秋将玉诀收回手里,淡然说道:“东西可不是林姑娘你这般买卖的,总是有个先后顺序的。”

“可本姑娘就是喜欢后来者居上,再说你这些人又不曾给誉哥哥诞下个一男半女,还不是誉哥哥心地好,要不然哪里还有你得意的份。”

没有孩子一直是叶知秋的心病所在,就这么赤裸裸的被林筝说出来,很是恼怒,声音也不觉得拔高几分,“林姑娘,请你不要太过分。”

林筝却不知怎么的向后一仰,做出惊恐状,甚至流出一丝眼泪,说道:“叶知秋,我知晓这对玉诀是你瞧上的,我也不想和你争,你为何要推我。”

叶知秋有些愕然,本能的还是想拉住林筝,可林筝却细微的拍开自己的手。

眼睁睁就要看着人倒下时,却瞧见一人及时搂住了林筝,叶知秋定睛一看,竟然是景延誉,“夫君?”

景延誉见林筝站定好,赶紧松手走到叶知秋一旁,说道:“娘子,我来接你回府的。”

林筝自然是不满意景延誉这般忽视自己,嘴角微微嘟起,“誉哥哥,人家都要摔倒了,你怎么也不安慰安慰人家。”

“你不是好好站在这。”

“誉哥哥就算你不关心筝儿,你也该关心肚……”林筝撒娇道。

景延誉厉声呵斥道:“闭嘴。”

叶知秋却愣住神,看着身旁的景延誉露出几丝疑惑。

景延誉强硬的搂过叶知秋转身离去,将林筝一人丢下,叶知秋甚至还能听见林筝不高兴的声音。

“夫君,你今日是怎么?难道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景延誉深深看了叶知秋一眼,很是纠结,今日被阿姊叫进宫,阿姊说皇上已经知道这事,不日便会下旨。

“没有,我们回府吧。”

又过去几日,宫里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前来传旨,景延誉出门办事,家中主事的便只剩叶知秋,叶知秋赶紧进入前厅听旨。

“奉承天运,皇帝诏曰,林学士之女林筝温婉贤淑,大方得体,与景延誉甚是般配,为其牵做一段良缘,故下旨封林筝为景延誉平妻,不日举行大婚,钦此。”

叶知秋听完李公公宣读完圣旨,整个人都软倒在地,脑袋一片空白。

李公公瞧见叶知秋的模样,也是叹口气摇头道:“景夫人还是早早做好准备,接旨吧。”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知秋勉强打起精神送李公公出府,然后整个人躲进房间内,把门关上,吩咐不要任何人打扰他。

景延誉回来时,叶知秋已经在房内单独待了八个时辰,午膳也没有用,景延誉心中也是气极,那个贵妃居然怂恿皇上在他不在的时候宣旨。

景延誉推开房门,瞧见屋内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瞧见床榻上依靠着一个身影,景延誉很是心疼,一直以来他都将叶知秋放心心尖上宠着,何时受过这般委屈,而委屈的源头却源自于自己。

“娘子你别一人闷在房里,这样会生病的。”

叶知秋听到景延誉的声音总算有了反应,撇过头看了一眼景延誉,又转回脑袋,一室沉默。

“娘子你别吓我,我知道这事是我有错,但你不能折腾你自己啊。”

“为什么是林筝?”叶知秋闷声说道,话语中蕴藏的悲痛哀伤满溢而出。

景延誉拳头紧紧握紧,对贵妃的憎恨越发深刻,倘若不是他算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相信我,我是又苦衷的,很快又要在一起?“

叶知秋见景延誉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闭上眼,发出一阵叹息,“我乏了,先行休息了。”

“你好好休息。”

林筝与景延誉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声势场面极其宏大,叶知秋木楞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林筝给自己递茶的模样,很是难受。

林筝却笑得肆意畅快,总算是将叶知秋给比了下去,叶知秋勉强接过林筝递上的茶。

“以后便请姐姐‘多多指教’。妹妹如果有什么不懂得还请姐姐多担待。”

叶知秋嘴角笑得很是勉强,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以后便是一家人。”

整场婚礼下来,叶知秋已被伤得千疮百孔,看着这喜庆的红花剪烛,听着宾客们的恭喜之声,叶知秋终是无法忍耐的静默离去。

呵,一生一世一双人,终不过是闲谈梦落花。

景延誉心神一直在叶知秋身上,瞧见人提前离去,礼成和宾客们寒暄几句,便急着去寻叶知秋。

“娘子……”

还未等景延誉说完话,便被叶知秋挡住话语,“叫我知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