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香山此次前来为木萦庆贺的人并不多,与其他门派一样,只不过有五六人罢了,但就这么几个人中,除了两人外,其他人都是面色不善的看向司徒掌门。

而那个例外的人,却是安映筠和她的小徒弟月华。

安映筠听到司徒峥这般称赞木萦,只是皱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

她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接下来要知道的事情将会非常出乎她的意料。

“司徒掌门,云意真人是你门中弟子,你想把她封为长老,那是你们门派自己的事,我们是无权干涉的。但是你方才说的话,似乎是不太合适吧?”

底下有人置疑道。

先不说别的,仅仅木萦以二十出头的年龄就要当长老,还是第一门派仙云宗的长老,听起来就是有些骇人听闻了。就凭她的修为与资历,不说仙云宗了,便是小型门派,也断然没有出现过这等事情,更不要提这是发生在仙云宗的事了。

但这是仙云宗自家的事,他们做为外人虽然觉得太过荒唐,可是也没有权利来干涉司徒掌门的决定。不过司徒峥方才的话未免也有些说过头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便是木萦,在听到司徒峥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后也是错愕不已。

什么?封她为五长老?

这也太突然了吧,之前为何没有与她说过?

木萦这边还疑惑着,就发现场上的气氛有些变化了。在之前一直都是平和而又喜庆的。可是到了此时。却变的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任何门派都会有炼丹师的存在,虽然不是哪个门派都像丹香山这样底蕴丰厚,但至少他们还是见过四品五品的炼丹师的。在他们的认知中,木萦的资质虽然在同龄中好了一些,但是还没有到达独一无二的地步,仙云宗身为第一门派,一言一行皆是世人的榜样与表率。就刚才司徒峥的那番话,绝对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众人的表现十分明显,看到这一幕的司徒峥只是微微挑眉,面上的笑容却丝毫未改,像是未注意到别人不满中夹杂着诧异及不屑的目光一般。

“哦,有件事我还未曾告诉你们。”

司徒峥云淡风轻的笑着,可是木萦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些戏谑的神色来,“云意她从天罗秘境里出来后,我们才知道。她原来已经是七品炼丹师了。”

司徒峥的声音不高不低,就连音调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他的这句话却如同石破天惊一般,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仙云宗的弟子们也都给吓的不轻。

他们有些愣神的朝着木萦看去,整个脸上都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开什么玩笑!七品炼丹师??

“司徒掌门莫不是说笑了?”就连飘渺阁的水掌门也不淡定了。她蹙起柳眉。声音中满是疑虑:“若是我所知不错,云意她在去秘境前应该是五品炼丹师吧?怎么就去了趟秘境便成了七品炼丹师了?”

关于木萦在丹香山待过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毕竟丹香山的丹艺大比一直以来都是件广为人知的大事,就算丹香山胡烈当时想隐瞒,可是木萦这个侍女获得了第一,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所以大家也都记得,在两年前丹艺大比时,木萦能炼出的丹药也才是五品,怎么这才过了短短两年。她就成了七品炼丹师了?

这中间,可是整整跨过了两个品阶啊!

谁不知道,炼丹师从五品到六品已经是相当困难的过渡了,有无数的炼丹师都是终生被困在这里无法前进一步,更不要提从六品达到七品了。否则也不可能是于竹唯我独尊,连带着整个丹香山地位都非同寻常起来。

而且,就木萦的这个年纪,也实在是太小了些,所以这话便让人听起来没有一点真实性,倒像是司徒峥为了体现出木萦的不一般,更为了让仙云宗实力更进一步而编织的谎话一般。

这就是年轻的不好了。

木萦年纪太小,跟那些炼丹大师动辄一两百岁的相比,她这二十出头便显得跟个孩子一般。而若同样的话是被套在伯鸣身上,那也许根本就没有人怀疑了。

万剑门冷掌门闻言神色不由一动。

他想起来,胡烈冤枉木萦,说她在天罗秘境中杀害无辜弟子时,木萦解释说她当时一直在闭关,所以一点也不知道秘境里发生了什么,而她才刚刚出关,就碰到了他们万剑门的五个弟子,那五个弟子看到木萦后就要动手,木萦无奈之下才把他们给杀了。

莫非那个闭关,便是因为要突破六品的瓶颈向七品炼丹师冲击而闭的?

别人或许对司徒掌门的话抱有怀疑,可是冷掌门细细一想就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经历丹香山一役,仙云宗越发坐实了这个第一门派的名头,现在他的风头无人能及,又何必说下这种不靠谱的慌话来为自己增添光彩呢?便是没有这一出,也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而且若是司徒峥真的想要骗人,仅仅为了让仙云宗的实力更加高、地位更加稳固的话,那把这个谎言用在伯鸣身上岂不是更合适?

所以据冷掌门的猜测,这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这么想着,冷掌门也就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不错。”

司徒峥点头承认,“云意她在天罗秘境时,除了最初几个月外,其余的时间全都是在闭关炼丹,幸得老天庇佑,才让她顺利到达了七品炼丹师境界,也正是因为她的消失不见,才被胡烈抓住机会利用。从而生出那等事端来。”

那等事端指的是何事。在场人没有不知道的。前些日子闹的那一出实在太大,就连丹香山这个老牌门派也生生的被降低了一等,与仙云宗、万剑门与飘渺阁拉开了差距。

众人看到冷掌门恍然大悟的神情,又听司徒峥这么一说,也后知后觉的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