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粉面公子一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一道青色的星力从他的眼前飞快划过,那名食客砰地一声倒飞出去,狠狠地砸进了一张桌子。桌子不堪承受这样的重力,只听得一声咔嚓,桌板和桌腿纷纷断裂,倒下来压碎了放在桌腿旁的酒坛子,哗啦一声酒水飞溅、碎片四散,好不热闹!

那中年男子还保持着出手的模样,那食客却嘴角鲜血直流,在一地的狼藉中挣扎着起不了身,显然已经重伤。

周围原本打算看好戏的人群轰地一声炸开了锅,连账也来不及付拔腿就往门外跑去,转眼间茶馆里就只剩下那一大帮人和无可奈何的掌柜,以及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那名食客。

“无知的贱民,我儿也是你们随便动得起的?”中年男人缓缓收了手,冷笑一声。他斜眼扫了一遍这家茶馆,对身后的家仆吩咐道,“给我砸!”

“哎哟,砸不得,砸不得啊!”掌柜的一听这话急了,咚地一声跪在了中年男人面前,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摆,哀求道,“这真的与小人无关啊!大人大量,不要砸小人的店铺啊!”

中年男人微微皱眉,伸手想把自己的衣摆从掌柜的手中解救出来,无奈掌柜的实在是死死拽住,一时之间竟扯不回来。他冷声喝道:“放手!来人,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拖出去!”

立刻有家仆走上前来,一人架着掌柜的一条胳膊把他往外拖去。掌柜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号着,好不凄惨!

正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将掌柜的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只见茶馆的门外,一位身穿水蓝色长袍的男子正逆着光横穿过大街向这边走来,阳光在他的身体周围晕出金色的光圈,刹那间,掌柜的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神仙,惊诧间连哭号也忘了,就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男子手中一把折扇轻摇,带点慵懒的嗓音的响起:“李大人倒是威风得紧。”

“你又是……”什么人?他一句话没说完,男子已经走进了茶馆,阳光从他身上褪去,露出了那张令天地为之震撼的绝美面容。吏部侍郎李文哲,也就是那中年男子,待看清了来者的容颜后浑身猛地一颤,连忙弯腰行礼道,“臣不知辰王爷在此,未能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墨卿染懒懒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小白牙,“这天辰谁不知道本王是个废物草包,哪敢劳李大人相迎!”

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李文哲连忙跪下,道:“文哲绝无此意!”只是他低垂的目光中,一丝鄙夷快速地掠过,若不是这个废物偏偏生在了皇家,还颇得帝宠,他一个堂堂的星王,又怎会向他跪拜!他没有看到,在墨卿染说话的时候,他身后被打成猪头的李祁突然抖了一抖——如此熟悉的话,不就是先前他说过的吗?!

“李大人快快请起!”墨卿染伸手浮了一把,面上适时地多了惊讶和惶恐。

这一下,更让李文哲心生傲慢,虽然面上还是恭敬之色,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并不将辰王放在眼里。他问道:“今日辰王怎地屈尊降贵到这等粗鄙的茶楼来?”

墨卿染一笑,眼眸深处一缕精芒闪过,状似无辜道:“本王老远就见到李大人带了好些人过来,原本想着这定是个高雅的场所,就想一道进来玩赏一番,却不想进来是这样一副光景!”

李文哲一噎,心里想着这辰王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气势汹汹地带人过来,难道像是来吃喝玩乐的吗?然,面上他还是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身后的李祁拖了出来,道:“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平白无故遭人辱骂,还挨了一顿打,我这做父亲的心里也不好受,特地带他过来讨个说法。”

“竟是如此!”墨卿染恍然大悟,仔细打量了一番李祁,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的眼神不断躲闪。她目露不满道:“谁下的这般黑手,这等凶残之人,理应拖出去杖毙!”

李文哲心里一喜,原先他还怕在大庭广众下杀了欺侮儿子的那名食客,会惹上麻烦,故此仅用了一分的气力。如今有了辰王爷这句话,那他就能后顾无忧地为儿子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