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安没有理睬他,反而对我开口:“还记得上次你中毒醒来,看见的医生吗?”

“嗯,记得。”我点点头。

“给你输液的那个医生在你身上采集了胃液、呕吐物等,做好了明确的毒性报告。”季梓安缓缓开口,眼神落向邵俊哲。

“医院根本没有何静姝住院的记录,现在随随便便拿出一张毒性报告,会有人信吗?”邵俊哲的眼神里出现一丝不甘心。

“你不信没关系,法官相信就行。”季梓安云淡风轻般地笑道,“知道什么是ABT资格证么?”

原本还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邵俊哲,顷刻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神也变得无比呆滞。

我后来才知道,ABT就是毒理学认证资格委员会,那并不是普通的医生。

待邵俊哲回过神,他开始嚎:“我错了……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和沫嫣一条生路,以后,我们不会再出现在安市了!”

看着我的前夫,我心里说不出滋味儿。

他一向自命不凡,可真的遇到事情了,终于知道怕了。

“要不就这样罢手吧?”我建议地说道。

季梓安的眉头深深的拧在一团,横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邵俊哲见我替他求情,连忙拉着何沫嫣一起求季梓安,声泪俱下。

季梓安终究是烦了,让他们走,办公室又只剩下我俩。

我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季梓安也没说话,右手转着钢笔,冷战气氛明显。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手里的钢笔重新放回了笔筒,发出清脆地“咚”的一声。

“过来。”

我没有动。

“过来!”

我还是没有动。

最终是他走向我,高大的身姿,面色冷峻。

“刚刚为什么要替他们求情?那样的人,你还会不忍心?如果我是你,心早就硬成了石头。”季梓安字里行间中充斥着不爽。

我抬头,略带讽刺地笑笑:“这是我的事。”

他以为我是因为心软才替他们求情,事实上我是在生他的生气!

他手里竟然有报告。我被他们算计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他却隐瞒得滴水不漏。

如果他能早些拿出来,我还会跌那么多跟头吗?

是的,他在玩弄他们,同时也在玩弄我。

我们就像他手中的蝼蚁,逃不出他的手掌。

若不是到了今日的必要时刻,他恐怕都不会甩出他漂亮的底牌。

我感觉心很痛,心真的很痛。

我起身往门口走去,他用力拽住我的手:“你去哪?”

我扭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也同时转冷:“季先生,我想去哪,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他依旧拽着我,声音却轻柔了许多:“别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