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以往,潘县令看在彼此都是同僚的面上,即便有矛盾也会尽量私下里解决,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让萧弘义下不来台。

可此时潘县令实在是气极了。

他恨萧弘义欺上瞒下自作主张,县衙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身为县令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让外人怎么看他?

大家一定觉得他这个县令就是个毫无用处的摆设!

更可气的是,这件事情居然还牵扯到了小侯爷和武将军!

潘县令恨得咬牙切齿:“你自己要作死,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别来祸害我啊!你连武将军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都敢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真以为你有个当伯爷的祖父,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吗?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家那点背景放在静安候府面前,也就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他不知道武将军是什么来历,但是看小侯爷对武将军的态度,就能猜出此人必定来历不凡。

“今天这件事情我会写入案卷之中,回头一并上交给吏部,至于吏部会怎么处置你,就得看上头的意思了。”

潘县令又扫了一圈屋方脸捕快和他身后的那些衙役:“至于你们这些个蠢货,从今天开始全部停止查办,焦昆弟弟死亡的案子一日不出水落石出,你们就一天不能官复原职!”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跪地求饶。

然而潘县令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沉着脸拂袖离去。

他一走,萧弘义就膝盖一软,跌坐在椅子里,脸色颓败,四肢冰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脸捕快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弘义闭了闭眼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过后,他终于开口了。

“你去找秦镇海,让他闭紧嘴,要是他敢泄露只言片语,他就等着给他的妻儿们收尸吧。”

方脸捕快颔首应下,随后又靠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焦昆那边怎么处理?”

“下毒的人还没离开春江镇吧?”

“没有。”

萧弘义眼中透露出狠毒之色:“斩草除根,不要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方脸捕快低下头:“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弘义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只要地好好干,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方脸捕快心中不安,但事已至此,再无回头之路,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萧主簿走下去。

“属下这就去办事。”

……

大夫给先给秦穆包扎好伤口,然后给秦烈检查了一下脑袋上的伤。

“秦大郎腿上的伤看着可怕,但只是皮肉伤,只要好生休养,按时吃药,别让伤口沾水,过两个月就能痊愈。”

“比起腿上的刀伤,反倒是他背上的伤势比较严重,有几处伤到内脏,形成了内伤,稍有不慎就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我已经给他扎了几针,暂时控制住伤势,回头再给他喝几服药。明天我会再来给他看看,若是他的伤势有所好转,就没有大碍了,但要是伤势加重,你们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至于秦二郎,他脑中原本就有淤血,被一棍子敲下去,恰好将脑内的淤血给敲散了,也算是因祸得福,让他好好休息,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秦容拱手道:“多谢大夫,我随您去拿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