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牢房非常逼仄,远比电视上看到的要狭窄许多,巴掌大的地方,有个用木板搭成的小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除了昏迷不醒的秦烈,唐蜜和秦穆都被戴上了木枷锁。

这东西沉得很,压得唐蜜肩膀很疼。

秦镇山和郭氏秦镇河被关在隔壁牢房,中间隔着厚实的墙壁,彼此完全看不到对方的情形。

唐蜜和秦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昏迷中的秦烈抬到床上。

床实在太小了,秦烈躺在上面都没办法伸直腿,只能蜷缩起来,看起来特别可怜。

唐蜜凑过去摸了下他的后脑勺。

刚才被刀柄打中的地方,肿了个大包,幸好没有流血。

唐蜜不懂医术,但脑袋是人身上很重要的部位,要是被打出个什么毛病来,将来秦烈可怎么办?

她非常愧疚,要不是因为她,秦烈也不至于分神。

他要是没有分神的话,也就不会被打伤。

都是她连累了他。

唐蜜红了眼眶:“对不起。”

秦穆:“别自责,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觉得我特别没用,要是我厉害点的话,就不会被人给抓住,”唐蜜想擦眼睛,但是手被木枷锁锁住,碰不到自己的脸,她只能别开脸,“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情况,你们都别管我,先保命要紧。”

秦穆靠过去,粗粝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帮她拭掉泪珠。

他温声安慰道:“你是我们的媳妇儿,我们就算拼上性命,也必须要保护你。”

他越是这么说,唐蜜心里就越难受。

“我不配当你们的媳妇儿,要不是我要做生意,也就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那些蛋糕是我做的,就算要追究责任,也是我一个人的错,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都是被我给连累了!”

“但要是没有你,我们家直到现在还穷得揭不开锅,是你教会我们做豆腐,给我们家带来财富,让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我们不能没有你。”

唐蜜吸了下鼻子:“要是咱们这次没办法洗清罪名,你们就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吧,反正我的名字还没写上秦家户籍册,就算我被判了刑,也不会连累到你们。三郎可以继续参加科考,等以后他当上了官,你们兄弟可以一人娶一个媳妇儿。”

说到最后她又忍不住哭了。

秦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啊!”

唐蜜边哭边说:“我也不想哭的,可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兄弟每人抱着个媳妇儿,而我却被关在牢房里面啃窝窝头,我就难受得想哭呜呜呜!”

秦穆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既然觉得难受,就不要去想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媳妇儿,除了你,我们不会再娶别人。”

唐蜜哭得打了个嗝儿:“你们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

“你是我们的媳妇儿,我们对你好是应该的。”

“可我连作为媳妇儿最基本的义务都没有尽到,我根本就不是个好媳妇儿。”

“什么义务?”

唐蜜抬眼看他,见他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她不由得涨红了脸,小声说道:“你们当初娶共妻,不就是想找个女人给你们秦家开枝散叶吗?可我都不让你们碰,占着秦家媳妇儿的位置,却又不愿意给你们生孩子,连我都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最开始我们的确是想找个女人凑合过日子,毕竟我们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不敢奢望太多。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跟你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住进了我们的心里。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你白头偕老,就算你永远都不生孩子,我们依然会好好照顾你,永不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