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她把皇帝给招哭了!徽之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叫你嘴欠!叫你不解风情!这会好了吧,你借坡下驴随便应一声多难,现在好了吧。不知道小心眼的皇帝要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呢。

徽之赶紧上前拿着手绢个康熙擦眼泪。谁知康熙不忿的哼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人了。徽之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赶紧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巴结的给康熙捏肩膀:“皇上生气了?臣妾的心里其实很高兴地。只是——我嘴欠好不好。别生气了。”徽之知道正节骨眼上若是和康熙说什么名分尊卑的话,肯定只会火上浇油,叫康熙更生气。不如干脆老实的认错,躺到了挨揍,看着办吧。

果然康熙的气慢慢地消了点,皇帝哼唧着:“你什么时候都有道理,怎么不拿着大道理出来把朕说的哑口无言了。你不是一向最严守规矩的吗?怎么不说你是嫔妃,只有皇后才算是朕的妻子不是吗?”

徽之心里翻个白眼,趴在康熙的耳边低声的说:“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你就不许人家心里偷着高兴下。只是皇上嘴上着么没遮拦的,臣妾这个贵妃还没正是册封,已经是闹出无数的波折。要是皇上的话传出去,我怕是明天走不出景仁宫了。眼光能杀人的话,我都成了涮羊肉的肉片了。皇上这是饿了,想吃涮肉了不成?”

“你的肉看起来肯定很好吃。不过朕不舍得!朕知道和贵人的事情叫你受委屈了,哪天你可是连着朕都敢打。你知道吗,说起来你还结结实实的揍了朕一下子呢!”康熙斜眼看着徽之一脸的心虚,眼珠子咕噜噜的样子,心里顿时乐开花了。徽之的性子总是单纯得很。嘴里没遮拦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她刚才的话,叫康熙心里就像是喝了蜂蜜水,甜的都发腻了。自己黑下脸,她就开始害怕了。康熙决定接着逗徽之,看她黑脸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啊?哪有,是臣妾吃亏了。我的指甲都劈了!我哪里打了皇上了,那不是造反了!皇上这么信口开河,臣妾才不担这个虚名呢。皇上拿出证据来,你身上要是有一点挨打的痕迹,我就任凭皇上处置!”徽之早就看出来皇帝眼里玩笑之色,也跟着耍赖放刁。反正事情都过去很久了,她就是打了也早没痕迹了。

扫一眼徽之自以为的得意的嘴脸,康熙挑眉:“你想得美,这会叫屈。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就是伤口也愈合了。你仔细想想,当时你一下子扯了瓜尔佳氏到地上,朕下意识的伸手去拦着你,你怎么样了?”

“我能怎么样,我那个时候气都气死了,你在我的床上……”徽之一脸委屈的和康熙算后账,说着说着,她忽然僵住了。似乎,好像,她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是打了——康熙一下。那个时候徽之的确是一肚子的怒气,虽然那一场大闹都是预先设计好的,徽之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亲眼看见康熙好和贵人衣衫不整,在自己的日常的卧榻上做苟且之事,徽之当时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顿时把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杀了这对狗男女!”徽之一伸手把和贵人从康熙的身上拔下来,摔在地上,和贵人□□出来的大片肌肤刺疼了徽之的眼睛,康熙吃惊,迷茫的眼神更叫徽之愤怒。

尤其是康熙下意识的伸手去拦着徽之,那个动作一瞬间就叫徽之失去了一切理智,她也是下意识的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康熙的脸上——脸上啊!接下来徽之的精力都在如何手撕和贵人身上。再后来太后带着一群嫔妃来了。

徽之似乎想起来,太后进来的使唤康熙一直用手捂着脸,当时只以为是康熙觉得没面子,现在想想——徽之越想身上冷汗都冒出来了。真是好险啊!若是当时康熙没有捂脸遮掩,太后看见皇帝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事情未必会按着徽之预想的方向发展。

看着徽之不由自主的眨巴眼睛,康熙忍笑忍的肚子都疼了,她这会才想起来。哼,真是没想到。徽之竟然反手一个耳光对着自己招呼过来,康熙这辈子还没挨过揍呢。

“你这会想起来了,你说你的罪过大不大?”康熙步步紧逼,鼻子尖都到戳上了徽之的脸。

“皇上~”徽之委屈的一撇嘴,眼看着要哭了:“皇上,我当时是气坏了,你宠谁我不敢说什么,她到底是皇上的贵人,我不能说什么。可是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再我跟前秀恩爱给我看?我要大度不能嫉妒,还要照顾好腻的那些莺莺燕燕。可是你还不知足,还要再我眼皮子底下……”徽之越说越伤心,干脆是大哭起来。

瞬间形势倒转,康熙手忙脚乱的给徽之擦眼泪:“都是朕的不是,你要是还生气,这里,再打。随便你打多少都使得。只要你别哭!今后我再也不会做那样无聊的事情了。等着明年带着你去江南散散心好不好?”

徽之越哭越伤心,康熙搂着她轻声细语的哄着,看着徽之的眼泪还是停不住,康熙干脆是拿着徽之的手,要打自己的脸。

“哼,我才不上当呢。上次还疼吗?”徽之含着眼泪,眼光温柔的能把康熙给溺死。她轻柔的抚摸着康熙的脸颊,如兰似麝的香气缭绕在康熙的鼻尖。康熙心里已经和融化的糖稀一样了,他不由得筋酥骨软,越发神魂飘荡起来,亲吻着徽之的脸颊,最后含住了徽之的耳垂拿着舌尖在的描绘着耳朵的形态:“疼了半天,拿着冰毛巾敷了半天才好!没想到你的功夫了得。是谁教你的?”

“哼,当初是谁借着教功夫揩油占便宜了?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或者是这样做的次数多了,都忘了是对谁了?”徽之酸溜溜的嘀咕着,扯着皇帝的衣襟,手慢慢地伸进去,手指摸到个小小的凸起,徽之故意拿着指甲不轻不重的抠一下,成功地惹来一声闷哼。

“朕真是老了,听你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你个醋坛子。她们都是要端着做大家闺秀,贞静贤淑的,哪像你,和小子一样,只喜欢骑马练功。”康熙说着翻身把徽之按在窗下的大炕上,整个人压上去。

“太太,太太,我来了给太太请安了!”弘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扒在窗台上,脑袋抵着窗纱,对着里面大喊着。咕咚,哎呦!徽之衣衫不整狼狈的爬起来,康熙则是毫无防备的被徽之推到地上。这会正躺在地上生气呢!

尴尬还没完,弘晟天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太,你在和皇玛法摔跤吗?我也想玩!”徽之现在掐死弘晟奶娘的心都有了。这个小东西,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溜进来的?难道景仁宫的奴才们都是摆设吗?

康熙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这个时候李德全已经被惊得魂飞魄散了,赶紧上来抱着弘晟,责备着跟过来的奶娘:“你好大的胆子,惊了圣驾看你有几个脑袋。皇上还在里面呢,小阿哥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弘晟很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得意洋洋的说:“为什么啊,太太难道不喜欢我了?还是他们在里面偷吃什么好东西,不肯给别人看见?”

李德全一脸的黑线,就听着里面康熙的声音:“真是个鬼灵精,李德全叫弘晟进来吧。”

奶娘战战兢兢的抱着弘晟进来,进了殿内,跪下来一个劲的额磕头请罪,徽之无奈的说:“你一个大人还看不住个孩子,叫你带着小阿哥是看你稳重,你也该教给他些规矩。以后小阿哥身边不能少四个人跟着。”徽之板着脸对着弘晟招招手,弘晟这会才发现自己好像闯祸了,他见着徽之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胡搅蛮缠了,见着徽之招手立刻怪怪的过来:“给皇玛法请安,给太太请安。我是不是又犯错了?太太别生气,你到我手板吧!”

说着弘晟老老实实的伸出手,等着徽之打他。康熙被孙子给逗笑了,一伸手拎着孩子放在自己腿上:“看你这个样子是经常挨打的?你是为了什么挨打啊?”’

“呃,都是因为我不听话。”弘晟在康熙的膝盖上扭着身子,脸上讪讪的。胤禩这个宝贝儿子,提起来真叫人头疼。弘晟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口齿伶俐,才三岁不到就什么都能说了。只是这个孩子是个闲不住的,精力旺盛,自从学会了走路简直是每一刻安静的时候。整天到处玩,到处惹是生非的。不是打碎了陈设就是放走了笼子里面的鸟雀,再者是忽然藏起来叫跟着他的奶娘和嬷嬷们吓得魂飞魄散,满府里的人都要扔下手上的事情去找他。

最要命的是这个孩子越来越淘气,简直是无法无天,胤禩和□□都开始头疼了。□□被自己的儿子给磨掉了最后的耐心,干脆开始暴力镇压。可惜,弘晟根本不怕挨打!

康熙捏捏弘晟的鼻子:“朕听说你把你额娘都给气哭了。朕还不相信,看你今天的样子,朕是相信了。你这个脾气是随了谁了?”

“我阿玛说我的脾气和太太小时候是一样的!”弘晟得意洋洋的挺着胸膛,仿佛很光荣的样子。康熙想起来明月说起徽之小时候淘气的样子,也忍不住莞尔:“很是,确实是和你太太当年的脾气一样。不过你身为皇孙,不能太放纵了你。去和胤禩说,他这个儿子放在宫里教养,朕倒是想看看,上书房的先生和嬷嬷们能不能把你的性子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