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炮打完,偃旗息鼓,佣人在外头听着没了动静,才走上前去轻轻叩了叩门。

“少爷,先生让您……完事后去书房找他。”

靳尚刚刚平缓下来心情,听到这话脸顿时红的跟火烧云似的,狠狠瞪了旁边正坏笑的男人一眼,喊了一嗓子,“知道了!”

听着外头没了动静,罗镧没忍住笑出了声。

靳尚小脸皱成了一个囧字,气得抄起拳头直打罗镧,“就说让你收敛些,现在都让人听去了吧,好意思吗你?丢不丢人?”

罗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老子脸皮厚,不怕丢人。再说了,我办我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好丢人的?”

靳尚正在床下穿裤子,听到这里气得抄起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臭不要脸!”

估摸着刚才不小心被他爹听了自己的活春宫,靳尚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在书房门口踌躇了半响,再三检查了裤子拉链,才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一声沉沉的,“进来。”

靳尚在他爸面前很少客气,这次倒是有些心虚,站在书房中央也低眉顺眼的,哼哼道:“找我有事?”

靳文卓坐在书桌后面,端详了儿子半响,目光上下打量着,最终锁定在他的脖颈上,那细长的脖子上,分明印着好几处狼啃的痕迹。

一看便知刚才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靳文卓眼珠子一下子瞪起来,双手紧握着椅子把手,力气大到几乎把红木椅子捏碎。

他知道罗镧定是故意的,存心气他呢,意在告诉他:你精心养大的儿子,还不是成了我的裤下之臣?

靳尚站了半天,也没听他爸开口,一抬手,就对上一双盛满愠怒的双眼。

他心冷不丁哆嗦一下,朝后看了一下,没人啊。

这火气,难道是冲他来的?

靳尚暗暗在心里琢磨,他这次回家安分得很,没犯浑啊,老头子没道理生他的气……

靳文卓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压制住想冲出去杀了罗镧的火气。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了良久,靳文卓才板着脸沉着嗓子问:“你俩刚才在房间里,干嘛呢?”

靳尚:“……”

这让他怎么回答?

靳尚摸摸鼻子,一时间心虚耳热,心道您老人家在外头都听到了,还来明知故问,有意思吗?这不是故意找尴尬呢嘛!

但既然当爹的问了,当儿子的就不能不回答。

靳尚放下手抬起头,看着他爹理直气壮地回道:“干两口子的那点事呗,您要是在外头听的不清楚,我们也可以在您面前表演。”

这话完全是火上浇油,靳文卓气得抄起手边的笔筒就朝靳尚砸了过去,靳尚闪身避开,笔散落了一地。

靳文卓眼底布满红丝,“臭小子,你是嫌你老子活的时间太长了,想气死我是吧?!”

靳尚差点挨砸,刚才心里那点小心虚小愧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双手插进裤兜里,混不吝的,唇角挑起嘲讽,“我可真没这意思,我俩甭管干什么又没碍着您什么事,至于让您这么大火气吗?”

靳文卓心里本就攒着一团火,被儿子这一顶,更加忍不住了。

“没碍着我什么事?我是你爸!你和罗镧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现在走到哪儿不得被媒体问上几句,你让我怎么回答?”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呗。”

靳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您要是觉得丢人,大可以跟媒体说已经跟我脱离了父子关系,反正您也不在乎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屁话!”

靳文卓气得拍案而起,“什么叫我不在乎有没有你这个儿子,明明是你不在乎有没有我这个老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自己悄没声地就给办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这个家,这个家!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