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依诺猛地睁开眼睛,面露恼怒,“你说什么?”

“不要激动。”伍媚将想要翻身而起的盛依诺摁回去,脸上依然挂着不恼不怒的笑意,“头还没洗完呢。”

盛依诺重新躺回去,见伍媚又开始恢复轻柔的力道,晾她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冷冷哼了一声,“我花了一百万呢,你得让我看到物有所值。”

“是。”伍媚应的恭敬,好似自己真的是一个洗头妹的身份。

其实伍媚洗头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是专业与娴熟,她从给人做造型伊始就没干过洗头的活儿,也就靳喻言有过这个待遇,她亲哥都没享受过。

盛依诺头发很长,只烫没染,都快及腰了,她平常很注重对头发的养护,每年都花大价钱专门做头发护理,宝贝着呢。

伍媚也算是敬业,挤了一大坨洗发露在手心,均匀地给盛依诺抹在头发上,轻轻揉搓着头发。

盛依诺作为一个被伺候的,莫名添了几分得意。

“我不得不说,你比北悦识相多了。乖乖的,不要跟我作对,我和喻言举办婚礼的时候,会考虑给你发一张请柬的。你可一定要来哦。”

伍媚心里MMP,参加前男友婚礼,她可真没那么大的情怀,脸上笑嘻嘻道:“您太客气了。婚礼就算了,若是葬礼,我还是很愿意出席的。”

盛依诺撑起眼皮,挺欠扁地笑了,“看来你心里对他还是放不下啊。靳喻言有那么好吗,能让你爱到这个地步?”

“他不好,他一点儿都不好。”

伍媚似笑非笑的,“可不有句话说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盛依诺“呵呵”一声笑了出来,“那你真是挺贱的。我跟靳喻言睡觉的时候,听到他抱着我喊你名字了,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娶你。”

伍媚眉睫微微一颤,终于没有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看着满不在乎的,“是吗?那他喊我名字,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他喊的虽然是你名字,可跟他睡的不还是我吗?”

盛依诺看上去也挺不在乎的,“我对男女之事很open的,反正我要的也只是靳太太的身份,我们约法三章了,婚后互不干涉,各玩各的。”

伍媚听着心头冷然,她知道周围不少夫妻都是这么一种生活方式,尤其是豪门夫妇,恩爱不过都是表面功夫。

存在即合理,她可以尊重这样的生活方式,但她心里并不认同。

在她心目中,爱情是神圣的,婚姻也是神圣的,为什么总要有人糟蹋呢?

伍媚不再伪装,声音跟着冷清下来,“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我?”

“来看看手下败将咯。你伍媚在北城男人堆里那么受欢迎,不过是凭着一张脸和那股与生俱来的骚劲儿。但你,干的过我吗?”

看着盛依诺满是敌意的眉眼,伍媚心里觉得可笑极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一直把她当做假想敌。

“干不过。”

伍媚脸上笑意加深,拿过旁边的干毛巾擦了擦手,淡淡道:“我哪能骚的过盛小姐你啊,你在男人堆里,可是鼎鼎大名的‘公交车’。”

一旁的理发师刚把盛依诺的头发包起来,就见她翻然而起,把头巾一把拽下来甩在伍媚脸上,“你说什么?!”

伍媚微微闪过头,避开了这一下摔打,却还是有几滴水溅在了脸上。

她轻轻抬手擦干,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话锋却陡然变了一个味道,“来人,伺候盛小姐过去就坐。老娘要给她剪头发了。”

一声令下,侍立在后面的两个保镖应声前来,二话不说就将还躺在榻上的盛依诺捞起来,一人提溜着一只肩膀。

盛依诺猝不及防就被提了起来,身子几乎悬空,这才感到不妙,尖着嗓子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伍媚,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啊。”伍媚两手一展,抻开斗篷披在盛依诺身前,对着镜子端详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笑道:“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她将盛依诺的湿发从斗篷里拨拉出来,唇角的笑容渐渐加深,“一百万的造型费,我怎么也得让你觉得这趟来的值啊。”

盛依诺在那里如坐针毡,不知为何,伍媚越是冲她笑,她心里不祥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