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良眼神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气势,就连旁边的虚叶,也微微愣住,觉得身子感受到了冷意。

金钟良想到了苏寒锦,亦想到了当初那个让他觉得无比耻辱的媚娘。

……

她是媚娘,媚娘是采阳补阴的女魔。

她说她不是媚娘,她只是一个剑修。他曾经信了,相信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剑修。他曾经也像她示好,因为他认可她的实力,欣赏她的剑道天赋,想要与她结交,只是,每一次看到她,他都会心生警惕,从前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莫名其妙,而现在,他觉得,或许就是因为她是女魔,隐藏得很深骗过了很多人,也包括他。

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指引他化解了许多次的危机,得到过天大的机遇,他从前不明所以,如今却是觉得,他的直觉没有出错。

为何面对苏寒锦时会觉得心悸,会觉得对方极有威胁,她骗过了他的眼睛,却没有瞒过他与生俱来的直觉!

青莽山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绝对不能让青莽山的悲剧重演。如果是她,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他要让她血债血偿。金钟良眼神一凛,这一次,他发现得极快,又是一道金光射出,击落了天上飞过的一只飞鸟。

众人只觉得周围的情景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好像是一场大雨冲刷下来,将那些云雾洗净,隐约露出了些许亭台楼阁,那是隐在云雾之中的门派。

那是天玄剑门。

“阵法破开了?”

一人抢先飞跃而上,明明看到了楼阁一角,朝着那一处地方飞去,仍旧是一无所获。

“还没有,但这阵法。他必定能够破开!”仙剑门掌门凌云自豪地道。

就在这时,场中几位渡劫期大能突然齐齐顿住,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

下一刻,数道光芒弹射而出,威压齐施,将一只纸符逼出了身形。众多渡劫的威压之下,苏寒锦所发出的纸符无所遁形。

此时,场中修为最高的,当属仙剑门的老祖凌霄子,他出手最快。将那纸符逼至自己身前,随后用神识将其彻底锁定。这纸符是上品,若是此时仅有一个渡劫。应是很难发现的,然而问题就在于此地已经被牢牢封锁,大家都十分警惕地关注着周围动静,因此一点儿风吹草动便能引起注意,更何况。是从外围进入的纸符。

他们不能将纸符毁掉,否则便是打草惊蛇。

“原来,那苏寒锦倒是真没有在天玄剑门。”凌霄子神识化作绵绵细针锁住纸符,随后皱眉道,“这是她发给玄青报平安的纸符。”

与此同时,他一抬手。便设下一个结界,只余几位渡劫期修士笼罩其中。

“如此更好,既然那苏寒锦没有在天玄剑门。我们便将其捉拿,到时候人在我们手里也方便得多,金色剑穗,与天玄剑门掌门玄玉玑同等的地位,想来她在天玄剑门极受重视。拿捏在手里,对付玄玉玑也轻松得多。”

“玄玉玑不过刚刚渡劫不久。何须看在眼里。”瀚海剑派的剑无尘冷哼一声道。当初瀚海剑派在天玄剑门的凌天寒手里吃过大亏,因此这一次对付天玄剑门,他们是极为赞同的,沧海界三大剑派,唯有天玄剑门格格不入,如今,便是让沧海界重新回到两大剑派的格局。陨铁矿脉,他们找到的不是陨铁矿脉,而是毁灭之路。

“虽然他刚刚渡劫,但实力却极为惊人。”凌霄子转头看他一眼,“据传,他已经成功去过云海界,并且连日返回。”

此言一出,其余几位渡劫修士齐齐震惊。

凌霄子点了点头,自顾说道,“上一次联手诛灭逍遥宗,有仙鼎门的丹药鼎力相助,如今这次仙鼎门缩在门派里不出手,对付玄玉玑我们自然要多费点儿心思,切莫轻敌。苏寒锦未在天玄剑门的事情不要传出,以免我那小徒孙分心。”凌霄子叮嘱道。

“既如此,谁去捉那苏寒锦?”这时,乐空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俱都不吭声。这等时候,谁也不愿意离开,以免离开之时阵法破了,到时候他们攻上天玄剑门,离开的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对付一个渡劫期修士,有没有人质都不重要,谁晓得是不是那凌霄子故意危言耸听,一个刚刚渡劫的修士,从前也并不显眼,何以能有他所说的那等实力,他们无从验证,自然会怀疑凌霄子不安好心。

见状,凌霄子冷笑一声,“那苏寒锦实力一般,派几个长老去便能轻易将她拿下,何须我们亲自出马。”

如此一来,众人便纷纷点头,待结界撤下之后,各自喊了门中一位长老,前去追捕苏寒锦。

等到那一队人马走后,一直躺着的伍魏秉眼睛猛地睁开,他是乐音门老祖看中的人,平时行为举止本就古里古怪,因此此时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亦无人阻拦。

……

待那一队人马走后,驻地结界之外,两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眨眼消失的光芒,也紧随而去。

血染与他师父一起,偷偷跟在了那几人身后。血染的师父噬魔老祖闭关三年,前几日刚刚出关,如今也是渡劫中期修为,加上手段狠辣,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

只不过,他对自家徒弟那是好得很。

“你怀疑那苏寒锦没在天玄剑门,如今这些人是得了消息,去捉拿那苏寒锦?”他是渡劫,那几人不过合体后期,最高的也是半步渡劫,他自然浑然不惧,设了个结界,便能与自家徒弟随意交谈,也不担心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