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特上尉赶得很急,他必须要填满自己的防线,这样才不会给美军可趁之机。刚才又听到了一阵猛烈的枪声,从声音上来判断,绝对不是德制武器的声音,而是美军所特有的m1步枪还有美制机枪和冲锋枪发出的声音,一连串的爆炸和密集的射击,让他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快点,该死的,我们得将兄弟们解救出来!”雷德特上尉有些气急败坏,前面已经听不到交火的声音了,一切仿佛就消失了一样。他的不妙的感觉更是充盈在整个胸腔。帕克斯,那个名字再次的在他的脑海中萦绕起来。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奔跑,胸口就像要炸开了一样,他喘不过起来,他只想尽快的感到自己的防线,好解救自己的那个排得兄弟们。尽管这样在雪地奔波最耗费体力,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他不停的在路上大声的命令着每一名士兵,加快速度的前进。

但是他只不过是一只猎物,一只在雪地上无助的奔波的猎物。雪地上除了树意外,还有更多的窥视猎物的眼睛。而那些死死顶住猎物的人,他们是豹子,就像是随时可以用用最锋利的牙齿撕碎他们的喉管,然后将他们一口吞下去。

前方寂静的让人忧心,一个排的兄弟很可能已经遭到了不测,雷德特上尉手中拿着一支步枪,他一个人奔跑在前面。

“近了,近了!”帕克斯的眼睛里看着最前面的那个奔跑的德军,“听命令!”他打着手势,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准星,在他面前的那名德军,他看出来了,如果不是一名军官,就是一名士官,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表现出这样的焦急的情绪而奋不顾身的超前赶过来。

帕克斯的眼睛眯起来,然后静静的等候着他从自己的侧面跑过,然后他的步枪就发出了清脆的“砰”的声音,在黑夜里,枪口的亮光是那么的耀目,子弹弹出,在空中翻滚,仿佛还在发出“嗡嗡”的旋转的声音,然后轻轻的寂然无声的落在雪地上。

“噗”的一声轻响,随着枪声的响起,雷德特上尉的脖子忽然一紧,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撕裂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有东西喷射了出来。还有的溅到了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温热的带着粘稠——那是自己的血,这是他的最后的一个念头。

雷德特上尉脚底一软,整个人带着奔跑的惯姓向前扑去,他的双手身在前面,两手松开,步枪被扔在了空中,仿佛就像一只扑腾到底的鸟儿。“噗”的一声摔倒在雪地上,他倒下了,整个脸感觉到了雪地的冰冷,而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冷的就像是雪地的雪一样,要融入在一起了。

雷德特上尉的死并没有让德军停下来,他们的副连长接过了指挥权,但是随后他们经过的小路旁的树林边,枪火就像漫天的繁星一样闪耀起来。子弹雨点一般的朝着德军的队伍汹涌而来。“噗噗噗”子弹打在身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还有发出的惨叫的声音在夜晚是如此的清晰和让人惊心动魄。

帕克斯在德军毕竟的路上伏击了他们,而且也成功了,整个排得德军在伏击圈中没有丝毫的反抗,就像是一群待宰的鸭子,战斗进行的非常的顺利,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即便是跪在地上举起双手投降的德军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召唤。

不是德军的战斗力不强,不是他们的训练素质不高,而是在这种伏击下,任何部队都可能会全军覆没而且毫无反手之力的。

“打扫战场!”帕克斯果断的下了命令,然后他大声的叫着,“葛奈瑞上士,带着你的人去前哨警戒,我们得随时留意德军的动向!马丁上士、兰道曼上士,你们带着人马上整理完毕,德国人的援军很可能就会赶到,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

帕克斯的两手准备其实很简单,如果德军的援军是从另一个连的防线上赶过来的,那么他们就必须马上撤退,退回到自己的防线,毕竟德军他们还有后备队的一个连。但是如果德军是将后备队调了上来,那么自己就利用德军后备队上来的时间,向德军的内线插进去,在德军的内部大肆的破坏一番,最好是讲他们的补给全部捣毁。

葛奈瑞的前哨士兵很快就传来了消息,德军并不是从另一条防线过来的,而是从德军的后方过来。他们大约一个连的部队。这是个不错的消息!帕克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很显然德军再次出现了误判。两个排的士兵在猛烈的交火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过来了,翠施尔少校排出得联络官在路途中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而且都是德军的,他还看到了跑到最前面的雷德特上尉的尸体,他整个人都趴在雪地中,将他翻转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瞪得大大的,仿佛心有不甘。

“两个排完了!”翠施尔少校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忽然就跌倒了低谷,很显然,他为自己的失误感到了悲哀和自责。该死的美国热,他们欺骗了自己,不敢光明正大的来攻打自己的防线,他们是一群爱耍用小聪明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