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曰,506团一营的剩余人员撤离了诺维尔,他们在诺维尔与第10装甲师德索伯里分队将德军的第2装甲师拖住在福伊东北部的诺维尔。第1营20曰撤到福伊后面时六百人[***]有十三名军官和一百九十九名士兵阵亡。第一营和德索伯里分队共同歼灭了至少30辆敌军坦克,伤亡敌军四百至七百人。最为重要的是,在环绕巴斯托涅建造防御工事期间,他们拖住敌军达四十八小时之久。

尽管德军遭遇到了打击,但是他们继续往诺维尔增兵,从而使第一营和德索伯里分队遭受到了更大的困难,在没有援助部队的情况之下,他们撤离了防线,而德军向二营的防线推进过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e连的防线。

“我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德军的坦克在树林地区行动不便,所以我们面对的德军的坦克数量极少,但是大量的步兵确实我们不得不防备的!”温特斯和尼克森还有帕克斯站在树林的最边缘,那里有e连的哨位,从哨位上观察,可将整个一公里的空地的东西收入眼底。

“我们的唯一依托就是雷斯发明的这种掩体。但愿能够在德军的进攻中起到重要的作用。”温特斯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前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空地之后的地带,德国人的身影。他们似乎在准备着,然后向e连防线发动大规模进攻。

他们正在观察的时候,帕克斯忽然就看到了前面似乎有火光闪动,然后就是一声尖锐的哨声,是炮弹飞来的声音。

“炮击,敌炮射击!”帕克斯大叫了一声,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的趴在了雪地上,“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在树林中响起,一颗大树的树干被炮弹凌空炸断,大树的树干摇晃着向着帕克斯等人砸了过来。帕克斯大惊,爬起来,一手一个提着温特斯还有尼克森的衣领,将他们啦退了几米。大树发出“咯吱”的声音,轰然的倒在地上。

“隐蔽!”温特斯上尉爬起身,向着帕克斯和尼克森大叫道,“我们回去,德国人的进攻可能要开始了!”说着拍了一下帕克斯的肩膀,飞速的朝着后方跑去。从哨所到连指挥部,还有一段距离。三个人跑得飞快,而整个树林中,不断的有e连的士兵们在雪地上飞奔,他们发出一阵阵的叫喊,和叫骂声。

炮弹就像是雨点一般,在树林中的爆炸也是此起彼伏。不断有被炸飞的断枝在空中飞舞,然后纷纷的落下来,哪怕是极细小的树枝,也能够让脸上划出一条条细小的血槽。

“呆在掩体里,呆在掩体里别出来!”李普上士不断的在各个掩体之间穿动。

“李普,快过来!来我这儿!”胡伯勒看着李普不断的穿行,他冲着李普大叫大喊道,“快点过来,你现在很危险。”他的话刚落下,一发炮弹在他的掩体附近爆炸,一阵气浪将密密麻麻的泥土土块掀进了掩体的观察口,气浪将胡伯勒从观察口重重的推倒在掩体里面。

李普在不远处看着胡伯勒在掩体附近的一颗炮弹爆炸之后,竟然消失在观察口,不由大吃惊,大叫一声道:“胡伯勒!”飞快的冲过来,顾不得炮弹轰下来的树枝枝条,跳进了掩体里。胡伯勒正斜躺在掩体内,身体靠着掩体的土墙面,不停的咳嗽。他身边是穆克,正忙着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没有血,没有血!胡伯勒你不过是被气浪推倒了。”

李普看着胡伯勒那种龇牙咧齿的表情,不由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挂了。没想到你这么命大,在这么近距离的爆炸中,还没有伤到你一丝一毫,真是走狗屎运了!”

“你就那么想看到我受伤?可真不够朋友!”胡伯勒裂了咧嘴巴,挣扎着站起身来,对着穆克道,“别管我了,我确定自己没事。这掩体可真不是盖得,棒极了,我喜欢这个!”

“好吧,这是一个好消息。我可不想整天面对着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家伙!”穆克嘿嘿的笑着,对着李普道,“上士,德国人终于忍不住了吗?他们被一营的兄弟们重创,竟然还想着找我们e连的麻烦,我看他们这次可讨不了好处!”

“闭嘴吧!”李普趴在掩体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德军的炮击仍然在继续,地面不时传来震颤的感觉,他不由叹口气道,“真像是世界末曰到了!德国人真大方,用这么多的炮弹为我们放烟花!”

“医生!医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狂叫医生。有人被炮弹伤到了。

雪地上一大块殷洪的鲜血,一个美军大兵躺在雪地上,他叫的有些声嘶力歇,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由渗得慌。

罗医官冒着炮弹在头顶的呼啸,还有四周不断的爆炸声,朝着呼救的地方跑去。他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仰卧在雪地里,发出凄惨的呻吟和呼救声。他的腿被炸断了,被炸断的小腿远远的挂在四五米远的一颗大树的树枝上。滴答滴答的鲜血将下面的洁白的雪地染得通红。

“是谁受伤了?”附近的掩体内传来有人的大叫声,听声音好像是葛奈瑞。他冲着罗医官这边大喊大叫着,好像要冲了出来。

“呆在那里,上士!”罗医官冲着试图爬出来的葛奈瑞大声的喝止道,“我一个人就行了,别过来,现在还在炮击!”按照规定,这里确实也只需要罗医官一个人就够了!

但是葛奈瑞还是爬了出来,他跟在罗医官的身后,飞快的朝着受伤的家伙奔了过去。躺在地上呻吟的是新兵索斯,他看着罗医官冲了过来,不禁又痛又恨的叫道:“该死的,我在这里躺得够久的了。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断了,该死——上帝,我该怎么回去?”

“我们会让你平安回去的,兄弟!”葛奈瑞蹲下来,将自己的步枪放下,一边伸出手安抚着索斯,这景象也太凄惨了一点,以至于索斯的责怪和怒骂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吗啡!”罗医官从口袋里摸出吗啡,然后注射在索斯的另一条腿上,他飞快的将索斯的裤脚剪开,露出伤口,那里血肉模糊,碎肉和骨头都支离破碎的挂在那里。罗医官很熟练的将他的腿用绷带缠好,对着葛奈瑞道,“等炮击停下来,就得立即将他转移到巴斯通的医疗站去,然后运送到大后方,我们必须在被完全包围之前,将这个家伙送出去!”

“听你的!”葛奈瑞说着,正要去用肩膀扛索斯,没想到刚一触碰,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发炮弹在他们不远处爆炸,气浪将三人重重的推倒在雪地上。索斯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摔倒的时候被炸断了得大腿又受到了撞击。

“哦,天,痛死我了,该死的,还不如直接一发炮弹将我炸死算了,省的我这么受折磨,上帝,这都是什么事情!”索斯大吼大叫的发泄着不满,尽管用了吗啡,但是他还是痛得要死,忍不住对着德军的方向破口大骂。

“轰——”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正要爬起来的葛奈瑞忽然又被气浪推倒在地,好像还有一蓬细细的液体扑面而来,喷的他满脸都是。

“噢,又一次!”葛奈瑞骂了一句,“真是该死!”他又爬起来,冲着也正爬起来的罗医官大声道,“你没事吧?医生。这该死的德国佬!”

“没事!”罗医官冲着葛奈瑞叫道,他冲着葛奈瑞打着手势,“我们去看看塞宾斯,我们得将他弄出去,不然他会死在这里的!“说着两人极低的弯下腰,朝着索斯爬过去。

索斯躺在地上,他没有发出呻吟,也没有嘀咕的叫骂声。他的身体是不是的抽搐着,口中不停的咳嗽,但是他每咳嗽一次,嘴里就会涌出很多的血沫,他的眼睛的神采正在慢慢的涣散,一只手在雪地上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