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的反击丝毫不比英国人的炮击弱,甚至是更加的凶猛。他们丝毫不计较弹药的问题,雨点般的将炮弹倾泻到美军的阵地上,即便是e连这样防守的最右端,也避免不了遭受德军重炮的轰击,一时间堑壕周围被轰击得七零八落,堑壕有的地方甚至被轰开了缺口。

在炮击声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喊,“医生,我受伤了!”

“该死!”库伯医官不由狠狠的骂了一句,很显然在这样猛烈的炮火中去找一个伤员,实在是让人有着无法忍受的恐惧。但是他只是愣了一下,还是飞快的爬起来,朝着传出声音的地方快速的跑了过去,他尽量的弓着腰,避免让自己暴露在堑壕的外面。

“是谁?”他逮住了怀特,对着他大声的叫嚷着,“是谁在叫医生。”

怀特指了指左边,紧缩着身子,对着他大声道:“我不知道,大概在那个位置吧,好像是个最近补充进来的大兵,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谢谢你,怀特!”库伯医官顺着怀特指的方向继续前进。

老兵不知道新兵的名字,这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现在却成为了一种习惯,老兵们看不上那些补充进来的新兵蛋子。他们喜欢夸张,甚至懦弱。喜欢大喊大叫在作战的时候。这让e连的老兵们十分的看不上眼,甚至都不愿再问起他们的名字,哪怕是在同一个排。

很快,库伯医官就找到了那个伤病,这个家伙库伯也不认识,他躺在地上嚎叫得有些凄惨,脸上有些扭曲,看样子伤得挺重的。

“你哪里被击中了?”库伯一把按住他,不让他在地上滚动。

“不知道,医生,我的腿痛的厉害,我想我要失去这条腿了!”那家伙带着哭腔对着库伯道,“我不知道,医生你可得救救我,我可不想失去我的腿,我还要我家后面的湖水里游泳的!求你了,上帝,痛死我了。”

库伯点头道:“好的,好的,伙计,松开你的手,你得让我看看你的伤。不然我没有办法帮助你的。好吗?”

“好吧,医生,我相信你!”那家伙松开手。

“噢,真是有趣!”库伯剪开他的裤子后,他不由暗自咒骂了一句,很显然,这个家伙连擦伤都算不上,只有一条很细的血痕,估计是炮弹炸飞的石子划伤的。

“医生,怎么样了?”那家伙瞪着库伯,带着哭腔道,“我的腿能保住?”

“上帝!”库伯暗自叫了一声,这是他见过的最傻的家伙了他点点头道:“能保住,实际上你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只是太紧张了。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哈伯!”

“好了,哈伯,你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我还有事情忙活,没有空陪你,你现在还可以去你家的湖里游泳,当然只是现在,以后可说不准,但是很遗憾,哈伯,这里没有湖水,这个恐怕你的失望了!”库伯恼怒的站起来,然后转身就离开了,他甚至不愿意和这个家伙多呆上一分钟。

“嘿,是那个倒霉蛋受伤了?”库伯一屁股坐在怀特身边的时候。怀特松开捂住的耳朵,对着库伯道,“不会是谁的蛋蛋被德国人炸飞了?”

“是个叫哈伯的补充兵。”库伯耸了一下肩膀,举了一下手道,“这家伙神经过敏,他根本就只是被炸飞的石子划了一道小口子,却搞得他的蛋蛋被德国人收割去了一样。真是悲惨,看着他的样子。我都有忍不住要踹他一脚的冲动了!”

“噢,补充兵?我恨补充兵!”怀特微笑着点点头道,“这些家伙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我就不明白了,陆军部那些家伙的脑袋里灌了大粪?居然让这些娘娘腔来我们伞兵部队?不知道是上面排除那些家伙的人疯了,还是接受这些家伙的辛克团长疯了。”

“两者都有!”库伯点头道,“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我赞同!”怀特举了一下手。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德军的炮火终于渐渐的平息下来了,这时候又听到了鲁兹的喊叫声:“兄弟们,抬起头,盯着堑壕外面,别让德国人钻了空子。盯紧他们,看到堑壕前方有活着移动的东西就开枪,那一定是德国人!”

“好主意!”怀特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趴在堑壕边上,举起步枪对着前方瞄了瞄,“你是要和我呆在一起,还是去堑壕的另一边呆着,那里比这里清静一些。”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库伯拍了一下怀特的肩膀,朝着刚才过来的那个方向勾着腰走了过去。e连的兄弟们开始全神贯注的盯紧前方,炮击过后,德国人的进攻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