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连兄弟们,解散!”威尔士站在训练场集结待发的地方,挥动着手臂,大声的说着。他的嗓门很大,整个训练场集合点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噢,又是这样,这是我们多少次被宣布解散了?或者说还没有还得及集合队伍就被宣布放弃计划了?”胡伯勒有些不满的嘀咕着,“为什么那些大人物们都能好好的计划一下了然后在通知我们?这可真是糟糕透了。”

“你很需要去打仗吗?”李高特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想再一次的飞在天空,然后将自己投在无依无靠的孔中,任由德国人把我们当成射击的靶子。如果那样让我死去,那才是糟糕的事情。对,糟糕透顶的事情。”

胡伯勒转头对着派康提道:“听听这个家伙的话,”然后有对着李高特道:“那么伙计,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兵?伞兵,从天空中跳下来当靶子就是我们的宿命。改变不了的,或者你不想这样去死,怎么没有去当步兵?”

“就像第四步兵师?”派康提在一旁嘿嘿的笑着。

“是的,就像第四步兵师!”胡伯勒嘿嘿的笑着,“那些可怜的家伙们,现在还蜷曲在散兵坑里面,啃着k号干粮。他们现在还在前线流血牺牲呢,而且还不能洗澡。”

胡伯勒说出这一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想起了在诺曼底的曰子,伤病、折磨、怯懦还有勇气并存的曰子,现在忽然间因为一次一次的紧急的出动而显得不再遥远,那些曰子仿佛就在眼前,刚刚过去一样。

8月28曰是星期天,上午,506团将为诺曼底阵亡的烈士举行了一个纪念仪式。李普在星期六上午队艹训练的时候宣布这一消息的。

“天,难道团部的那些家伙是用屁股想的问题?”卡伯抱怨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挤占我们的休息时间,这是不公平的。”他对着泰伯特说话的时候,满脸的沮丧。

“你是说他们完全可以用今天上午或者下周一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泰伯特看了卡伯一眼,然后摇头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算了吧,卡伯,别那么较真!”泰伯特说着边离开了,这个消息其实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只有那么爽。

尽管对于e连的兄弟们来说,那个发布这一命令的人应该被诅咒,尽管很多人都在抱怨,但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发牢搔是他们不可剥夺的权利。

e连坐上巴士来到了团部,团部位于利特尔科特的威尔斯勋爵的庄园,在奇尔顿福里亚特的外围。这里的风景非常的宜人,尽管在夏天,仍然可以感受到这里的清凉。

“他们可真是会享受。”葛奈瑞赞叹了一声。

“好了,伙计们,集合了!”当他们走到一块柔软的绿色草地上的时候,李普又开始叫喊起来,“e连的兄弟们,别磨蹭了。”

e连的兄弟们和其他连一起,站好了队列,然后乐队演奏的葬礼进行曲开始演奏起来,他们按照音乐迈开步子,向全团的那个高台前集合。但是音乐过分缓慢,所有的人都走错了步子。

全团集合完毕,2,000个年轻的美国士兵犹如紧密的棕色地毯一般覆盖在草地上,宏伟的城堡耸立在他们面前,构成了一幅激动人心的画面。

军中牧师麦吉发表了讲话,称赞这些阵亡者是英勇的,美国是值得他们为之牺牲的,死去的人并没有白白送命

“全能的上帝,我们跪在您的面前,请求在重击罪恶势力的行动中成为表达您怒火的利器,这一罪恶势力给地球上的人类带来了死亡、悲痛和堕落……当我们从飞机上跳下黑暗的深渊里,当我们身背降落伞冒着敌人的炮火降落里,请与我们同在,上帝。当我们从降落伞中跳出拿起武器开始战斗时,请给予我们钢铁般的意志和充足的勇气吧。罪恶的军团数不胜数,上帝,承蒙您的洪恩,让我们以您的名义、以自由的名义、以捍卫人类尊严的名义面对并战胜敌人吧……我们那以刀剑为生的敌人,惟恐自己死于刀剑而滥用暴力,就让他们自食其果吧。上帝,请帮助我们勇敢地为您而战,谦逊地面对胜利吧。”

“说的真好!”帕克斯忽然对着身边的温特斯说道。

温特斯点点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说道:“是啊,说的真好。”

泰勒将军走上了讲台,他环视了一下台下的士兵,他们都仰头看着他,平静,仿佛没有恐惧和欲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演讲:“506团的弟兄们,我很骄傲能够站在这里,和你们一同缅怀我们失去了的兄弟们……”

这时候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天空中隐隐传了过来,然后震颤这人的耳膜。将泰勒将军的声音完全的淹没了。

“是c—47。”威尔士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但是他的声音也很快淹没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只有他自己心里才能够听得见。

所有的人都吵天空看过去,c—47的编队从天空飞过,这让很多兄弟们都响起了自己曾经就是从这样的飞机中越过了茫茫的海峡,然后在漆黑的夜里,冒着地面闪耀的炮火,就那么纵身的一条,淹没在茫茫的夜空中。

泰勒将军停下了演讲,他没有继续,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所有的兄弟们仰头看天的情形。他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