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要多大一会儿,夏欢就提着洗干净了的饭盒再度悠然自若地回来了。

依然是身姿款款,笑语盈盈,满脸满目都洋溢着属于青春女孩的那份特有的娇俏与可爱:“霍市长,我一连用洗洁精洗了三道,您看,是不是特别亮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那洗得锃亮发光的饭盒倒立着晃了晃,清凉透明的水滴立即圆滚滚地滑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零碎的珠子在一颗颗均匀溅落。

霍北轩不置可否,根本就没有抬起眼眸看她。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景荷骤然起身冲了过去,劈手夺过了夏欢手里的饭盒,连珠带炮地质问:“你凭什么拿我的饭盒?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的饭盒?你以为你洗得很好很干净吗?其实脏死了!看了都恶心!”

说完,她用尽全力,将饭盒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洁净而又精致的不锈钢饭盒,重重地坠落到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上,盒盖和盒身瞬间分成了两半,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霍北轩和夏欢都惊呆了,在片刻尴尬的静默之后,霍北轩紧拧着凝聚着冷沉低气压的眉峰开了口:“景荷,你胡闹什么?”

“是我胡闹吗?明明是她,这个狐狸精勾引你!”景荷抬手凶悍地指着夏欢,双目赤红,面容狰狞,真的仿佛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你让她滚!马上滚!”

夏欢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当即强硬有力地回敬道:“霍太太,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是霍市长的秘书,每天配合他的工作,包括照顾他的生活,是我分内的事情。我自问做人做事,从来都是光明坦荡清清白白,不是你随意可以诋毁污蔑的!”

“他的工作不用你配合!生活更不用你照顾!你就是个不安好心的狐狸精,不要脸!”景荷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心内的滔天怒火,因为过度的气愤,她的身体和嗓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你滚出去!不许你再靠近我老公一步!”

“景荷!你够了没有!能不能不要发疯了?”霍北轩大声斥责了她一句,英俊深沉的容颜阴云密布,怒意丛生,冷得就像三九严寒天的凝结的冰块:“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就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呵呵,等我走了,你再跟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勾搭搭吗?”景荷不禁冷笑出声,话语越发说得难听,眼泪在通红的眼睛里直打转:“霍北轩,我今天不会走!该走的是她!你开除了她我就走!”

夏欢跨前一步与她面对面地站好,针锋相对地说道:“霍太太,我在这里勤勤恳恳地做事,从未出过一丝差错,而且签过正规劳务合同。即使是霍市长,也没有权利开除我。相反,你再这样毫无根据地诋毁污蔑人,毁坏我的名誉,我可以告你诽谤!”

景荷气血上涌,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脾气这么坏,似乎浑身都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戾气,扬起手臂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到了夏欢的脸上:“自己做得出来下三滥的下贱事,你还要什么名誉?!”

夏欢猝不及防被景荷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打过来,眼镜无可避免地滑落到了地上,白皙的脸颊清晰地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爸妈捧在手掌心里千娇万宠着的宝贝女儿,在学校里又是人人仰望的大神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