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明白,“嗯,我先去挑人准备训练蚁附阵。”

“去吧。”司马错道。

从大帐出来,宋初一抛开纷扰思绪,全新准备攻城阵法。

夜幕。

中都城垛上燃起火把,蜿蜒若蛟龙。

月色朦胧,望楼上的魏卒盯着护城河附近,水草影影绰绰之间人影攒动。

“哎,你瞧那处可是有人?”魏卒指着护城河岸转头问同伴。

另外一人向前凑了凑,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观看,河岸周围都是一人高的荒草芦苇,若是一两个人藏匿其中根本看不见,但那里有草丛剧动,不时能看见人影,分明是有不少人!

那人急道,“秦军偷袭,快去禀报将军!”

一名魏卒急忙下楼,向大帐狂奔,一路疾呼,“报——”

闵迟正在训斥吕纪对秦军斥候的处置失当,便听急报,立即道,“进来。”

魏卒大步入帐,“禀将军,北门处护城河附近有人影出没,观数量至少一千人,疑是秦军偷袭!”

闵迟心头一凛,“走,去看看。”

他说罢便随魏卒离开,吕纪哼了一声,举步返回自己帐中。

前几日秦国斥候用劲弩往他帐中射了一支箭,箭杆上缠着一张白帛,上面说公子嗣旧部被调离封地是闵迟为了除掉他们向魏赫邀功的计谋,其中不乏“证据”,更让吕纪心惊胆战的是,上面说闵迟用了离间计,公子嗣之前身陷囹圄,他们却服从闵迟调遣,跟到中都作战,公子嗣对这件事情定然有所猜忌,而徐长宁春风得意,如果伺机落井下石除掉他们,将来他就是公子嗣身边唯一的亲信大臣……

吕纪何尝不知这是有人使了离间计!起初他不以为然,之后却是越想越忧心,徐长宁是否真的起了一人独大的心思?毕竟当初是他让他们按兵不动!

秦人已经清野,中都已然是一座孤城,消息送不出去,吕纪急的上火。

吕纪跟随公子嗣多年,对他的性子很是了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若真的对他们起疑,中都这一仗胜还是败都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些,吕纪简直坐卧不宁,正火急火燎的时候被闵迟一顿训斥,心中更加烦躁。眼下送信到大梁已是来不及,要怎么办才好……

吕纪坐在帐中思虑,另一边闵迟早已登上望楼,估计秦军人数未曾过万,便知他们不是偷袭,而是另有图谋。

“将军,属下已经监视一阵子,秦人似乎是在清除护城河两侧堆积的土坡。”望楼上的魏卒道。

闵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觉果然如此,“继续监视,随时来报。”

中都护城河挖的宽有利便有弊,因为河道过宽,为免涨水决堤时浸泡到土夯的城墙,所以必须要距离城墙远一些。

导致城墙和河道之间约有四百余步的距离,再加上河道本身的宽度,箭矢很难到达河对岸,敌军在那边有什么动作,城中守军也是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