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什么?”

是啊,对不起什么?因为自己刚刚从温贤宁车上下来?不,又没有什么,不过是搭个顺风车。

唐珈叶赶紧抹掉语气中的异样,“你父亲病了,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觉得对不起你。”

房井臣在电话里笑得开心,“没有关系,我一下飞机马上到医院看过他,没什么大事,主要是他有点想我,我可能会在台湾多留几天。你要不要……”

知道他又要提她去台湾的事,唐珈叶抢先回答,“好,你多陪陪老人家,我先回法国,把童童一个人放在家我不放心。”

电话里陷入僵硬的气氛,唐珈叶清楚他可能不太高兴,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她过不了自己一关,她怕见他的长辈,如果今天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父亲生病住院,她肯定二话不说,不管多忙都要去看望。

可他不是普通人家,豪门中的种种是非,她真的怕了。

怕到想逃避,能逃一时是一时!

这一次交谈显得不太愉快,虽然房井臣在电话里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象平常一样说再见。

心情沉重地去泡澡,最后不知不觉睡着,等到睡了一觉醒来,水早冷了,哆嗦着爬起来擦干身子,在大*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以为一辈子见不到的人,居然就在今天这么毫无预警地见面了,她以为自己不回国,不去那座城市,就不可能再遇到他,然而命运真是爱捉弄人,竟然又和她开了一次玩笑,远在香港也能碰到。

算了,现在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反正明天以后她仍长住法国,他总不可能把分公司开到法国去,谅他也没这个能耐。

一个月后——

开了一个每周例行会议,温贤宁回到办公室继续埋头批阅文件,秘书沈冰雪敲门进来,“温总,有您的包裹。”

温贤宁头没抬,“哪里寄来的?”

“香港。”沈冰雪看了眼包裹,“里面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危险品,好象是张照片。”

每个寄给总裁的包裹最先到的是秘书室,先由秘书室检看过是否有危险品,然后再交给总裁。

温贤宁瞬间抬眼看向沈冰雪手里的包裹,随即又低下头去,“放这儿吧,另外把蒋部长叫过来。”

“是。”沈冰雪低应一声,转身往外走。

原先总裁秘书室的秘书长是余灵,前年嫁给一个老外,举家移民加拿大,走之前向温贤宁推荐一直跟在自己手下,得力能干的沈冰雪。于是温贤宁提拔沈冰雪坐上余灵的位置,一晃眼已经将近两年,事实证明余灵的举荐不错,沈冰雪在工作上机智能干,懂得进退,已经成为他工作上的右右手。

将近下午,温贤宁才想起包裹,事实上当秘书提到是香港二字后,他就想到,果然,打开来一看,是那天慈善酒会拍的照片。

只有一张,里面只有三个人,左边是季老,中间是他,右边是……唐珈叶。

他一向不爱拍照,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上,身边人自然投其所好,从不拿相机对准他,因此这些年下来他几乎还没有看过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