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语妃一头的青丝质地若绸缎,白瓷般的肌肤似若初降雪,远远瞧着就让人心神动漾。

梦语妃是个会打扮的,她今儿个也穿了一身明亮的黄裙子,新衣服剪裁得合体,缎子包裹着玲珑的身躯,衬得女子更加清新明媚。

同穿了身黄衣的顾萱,明明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却只能缩在一旁避去屋中那夺人眼目的女子散发出的耀眼光芒。

顾萱抱着小黄狗,低着头轻抚着,没人看得清她垂下的眼睑中的神色。

梦语妃坐在酋钺身边,她身边围了五六个奴婢伺候着,不知道的人进屋来,定要将这有众星捧月之势的梦语妃当做药王谷的大小姐了。

酋钺悠悠瞧了立在一旁的顾萱一眼,没说话,依旧同梦语妃谈笑喝茶。

不请自来的两人坐着喝茶吃点心,早膳都没吃的顾萱却要站在一旁瞧着他们说笑,这是什么个理?顾萱心中既委屈又无奈,撇撇嘴,顾萱打算站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一屋子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酋钺及梦语妃这天造地设的一对身上,没人注意到顾萱的动作。

顾萱摸了摸怀中的小黄狗,默默念叨着出去给它找东西吃,然后就明目张胆且做贼心虚的跨步出房。

顾萱刚出去半个身子,就被一不紧不慢却魄力十足的声音止下了步子。

“小姐,爱犬身子刚好不宜见风。”

酋钺这话说得缓慢,却掷地有声。一屋子里的人都因他的话而转移了视线。

顾萱抬首瞧瞧屋外被大风刮得左右摇摆的参天大树,迷茫的眨眨眼,阿黄好了这么些日子,先前怎么就没听酋钺说阿黄不宜见风呀?而且,顾萱回首视去,抚摸着怀中小狗道:“二师兄,黄毛是阿黄的第三子,不是阿黄。”

似在应和主人的话,顾萱怀里的黄毛呜咽了几声,冲着顾萱扬起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好似在催促她别理这人,快些带自己出去吃东西。

而病榻上的阿黄则是病怏怏的瞧了酋钺一眼,又满满移开了眼,这般模样显示出它对酋钺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留人的不屑及同情。

梦语妃面色变得不大好了,来带着跟她一同来的奴婢们也在对茫然无知的顾萱使眼刀子。

顾萱正是奇怪,却也不想再多问,酋钺那晚已经很明显地拒绝她了,她也就不会再自作多情,况且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没再看酋钺,顾萱伴着黄毛出去找它的兄弟姐妹了,然后就见一个黄衣姑娘身后跟着一长溜的黄毛小狗大摇大摆好不欢乐的去了厨房觅食。

顾萱仍然喜欢酋钺但现在她更加爱惜自己,既然别人不要咱,咱凭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不放手。原本依着顾萱的这想法,她是从酋钺身边能脱身的,但有人却不允许她这样做。

顾萱对酋钺的第二次表白有一半是因为赌气,而不是出于真心。

梦语妃贯来举止高雅,不屑于暗中争斗,且她也从来没把顾萱放在眼里,没有对手,争斗一词又从何说起。

但酋钺那日的举止却让梦语妃提起了心眼,重新审视了顾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