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一直都以为梅鱼是个靠谱的丫头,但最近她怎么瞧怎么都觉得梅鱼不太靠谱,就因府外传的那些话,顾萱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在柯瑢面前抬起头来,见着柯瑢她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到处躲藏。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呀!

而柯瑢总是含笑不语地视着她,无论顾萱站着或坐着,用膳还是喝茶,她总错觉有道视线黏在她身上,这几日说来都是泪呀!

柯瑢却是心情大好,走哪将那坠子拿在手中把玩,四处显摆好似谁没个玛瑙坠一样。

祁年孜喝着酒,颜子清在一旁陪着,月色正好。

院子里摆满了冰琉珠,迎着月关和烛火熠熠生辉,如漫天繁星一般连成一片,璀璨得叫人以为是在梦中,到了那华庭仙境。

祁府一众贯来知晓祁年孜最喜收集奇珍异宝,其中冰琉珠当属他最爱,他府中收集而来的冰琉珠世间少有,乃是珍品中的珍品,寻常人家十辈子也换不来一眼瞧瞧,今个祁年孜却是将这些宝珠全数搬到了颜子清的院子里,当做她的生辰礼物,博美人一笑。

颜子清原本为祁年孜近些日子的冷落感到恼火,但女人都是喜欢浪漫的,祁年孜的有意疏远因这几大箱的冰琉珠顿然就变成了为瞒着她,给她送礼物而做的铺垫,颜子清在心里乐开了花,什么生气的事都忘了。

冰琉珠散落在园子里的花草之中,因这冰琉珠的缘故原本闷热的夏夜变得清凉爽透,颜子清的院子便成了赏景观星的最佳之处。

颜子清娇羞地窝在祁年孜的怀里,手里把玩着一颗冰琉珠,将其放在烛火下细细打量,光线透过暗藏纹理的珠子折射出多彩的光芒,看得颜子清一阵心醉。

暗夜蔷薇开的娇艳,被娇花围绕的亭子里,祁年孜唇边含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圆润水盈的翠玉杯,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祁年孜歇靠在案几上,座下便是编织繁复的竹席,他单手搁在撑起的长腿上,单手拿着玉杯,颜子清放下冰琉珠,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祁年孜垂下的用金线绣着繁文的袖口。

见祁年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没搭理自己,颜子清不高兴的嘟起了水润的双唇,问:“把这些珠子都给了我,你可舍得?”

祁年孜抿唇一笑,“没什么舍不舍得的。”都是不要东西了。

颜子清擅自将祁年孜的话补脑成了,“为你,我没有什么舍不得”,因此,颜子清不由的笑开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年孜,你的诞辰就在下月初九吧?”颜子清含羞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祁年孜眯着眼嘴中叨念,恍然他眼底一道幽光闪过,有了答案:“玛瑙坠子,”祁年孜悠悠抿唇笑道:“水胆的玛瑙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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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萱就是一只米虫成天窝在府中不出门,按理这该到回门的日子了。

一清早顾萱就被人从床上扯了下来,任由人涂脂抹粉穿衣系带,忙活一通后迷糊着眼被塞进了马车。

对于天人之姿的柯瑢与传说中的恶女顾萱这两人的极为不相称组合百姓们都是很想亲眼瞧上一瞧,以至于回府省亲当日孟府门前给人挤得车马不通。

顾萱窝在车中一角呼呼大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只去会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