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有一种习惯,一种无视女配存在的习惯,因而把自己从女配那得到的一切都看做是自己理所应当拥有的,甚至把女配没有给他的,女配所有的东西都在脑子里规划到了自己所有物的范围内。

当然这种习惯都是被女配给惯出来的,女配对纪安的一再退让成了使其变得狂妄自大的推手,但让纪安可以完全把女配当成透明人的最大原因还是充足的金钱和安逸的生活。

原剧情中纪安和他的小三一起谋害了女配夺得家财后,财源未断,这对狗男女也是过得逍遥快活,但没几年他们就迅速将顾家钱财给败得分文不剩,到那时纪安才意识到女配的存在,以往女配起早贪黑地劳作赚银子回,他在家里享清福就够了,到那时纪安才焕然大悟,女配一死就没人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银两了。

给了纪安一巴掌后,顾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断他的财路,吩咐了官家往后纪安要什么一律不准给,每月银两也断了,除了让纪安有口饭吃有处位置住外,余的一概不管。

纪安想要像无视女配一样继续无视顾萱的存在,那么顾萱就要让他重新认识自己的斤两,让他瞧瞧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乱吠。

顾府从上到下没一个纪安没得罪过的,见自己小姐终于下定决心惩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府中男女老少皆是拍手称好,一时间纪安既被断了财路,又无人相助,于他而言这等境遇是无比的凄凉的。

出招有风险,行路需谨慎。让纪安看清自己的地位的同时也会让小三趁机而入撺掇其谋财害命,会让纪安生出恨意和恐惧,他恨的是顾萱不给他银子花,恐惧的是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纪安首次有了自己过的好与不好全是顾萱一句话就可决定的事儿的这个认知。

为了不让自己向那极品女配一样白白丢命,顾萱派了人二十四小时密切观察那对狗男女的动向,一有不对的苗头立马向她汇报。

身在其位谋其事,顾萱占了这女汉子的身体,自然也有的她忙的了。

一早顾萱就出府去商谈生意了。

顾萱是个不开窍的,但原女配残留在身体里的对商场之事的本能反应还是足够顾萱蒙混过关的。

坐在茶楼风景最好的一处,顾萱目光扫过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正瞧见一蓝顶的轿子落了地,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瞧那简朴中暗藏华贵的打扮,想罢就是今日她要商谈的客人了。

这位客人行事藏头露尾,若不是顾家遇到难处,一批货物要借他的商船渡江,顾萱也不会坐在这同这般来路不明心思不明的不明人士打交道。

“公子里面请...”

听门外侍从的声音传来,顾萱理了理衣褂正起身相迎就见男子推门而入,“......”一番备好的寒暄话全给堵在了最终,顾萱惊愕的瞧着面前人,既是出乎意料又是意料之中。

柯瑢只含笑视着她,顾萱未说话,他也不言语。

顾萱顿时有种一口气堵在胸前无处可发的憋屈感,她记得今生前世柯瑢却是忘得干净,顾萱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说着如同初见一般的话语,“鄙人顾家长女顾萱,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

“向来在下这样容貌着实是不起眼,叫顾小姐转眼便忘了我这号子无名之人,”柯瑢自嘲的笑笑,“在下景州墨氏,名柯瑢。”

柯瑢莫名地将最后两字咬得极重,顾萱却是只听去了前面的话,墨氏!当年那个求娶女配被拒的炮灰?

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

原先女配拒绝得那叫一果断,比当众扇人巴掌都还要不留情面。近百箱拿红绸子包裹的聘礼全给女配一股脑的扔出了府。

按理应都是退回去的,但那时顾老爷正与女配闹得僵硬,为逼顾老爷就范,女配使出了狠招,不惜得墨家,直接就叫人大张旗鼓地抬着聘礼搬回了墨府门前,原以为墨家会就此收下,最坏就是在上门闹一番,哪知墨家少爷是个沉得住气的,原聘礼虽是收下了,但竟叫人又买了批新的更加贵重的聘礼送上了顾府。最后,女配无法子,干脆得罪人就得罪到底,将聘礼扔了不说,还放言,若是墨家要赔偿顾家照单全收,但如是再叫人下聘,那就只当是墨家送与她与纪安的新婚贺礼了。

女配做的绝,那墨富少爷做得更绝,竟在女配大婚当日第三次下聘,且送来的聘礼可谓是排满了十里长街,就是被邀来喝喜酒的亲朋好友都被那墨家送礼车马挡在了顾府外,想进也进不得。因此当日真正到场的宾客也无几人,女配摔了墨少的聘礼,墨少毁了她的婚事,两人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顾萱只想着柯瑢失忆这茬子事,自以为聪明地开口介绍,却是弄成了仇人相见不是分外眼红,而是相见不相识的奇怪场景。

正是慌乱,陡然灵机一动,顾萱察觉不对,女配与墨少虽是斗得满城风雨,但两人从未见过,柯瑢又怎会认出她来?

顾萱脑瓜子一转,挑眉试探道:“墨公子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顾萱又怎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