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电话之后,脩就拿出了自己的功课,开始坐起来,脩脑子很聪明,可是功课有的时候却懒得很,一切看心情,想学的时候很厉害,不想学的时候。就是学渣!

蔚蓝正坐在客厅长毛地毯上,辅导脩做功课,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她回头看了看时间,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

当她打开门看到仿若天降的丹尼尔时,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纯黑的修身西装,笔挺如刀裁,勾勒出他颀长英挺的身形,白得像被漂过的衬衫,没有系领带,他一手抄在裤袋里,一手拖着拉杆箱,抿着薄唇、微蹙眉头,站在那里,给人高不可攀的矜贵气度。

经过上回的事情,再见到丹尼尔,蔚蓝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跟尴尬。

“蔚蓝阿姨,谁来咱们家了?”脩一副男主人架势地过来,看到丹尼尔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爸爸。”丹尼尔“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三个人就那么僵持在公寓门口。

脩从蔚蓝身后探出头:“爸爸,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语气里的嫌弃跟不满就连蔚蓝也听出来了,丹尼尔的脸黑了一半,“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啊?”脩抓紧蔚蓝的裙子,“可是我今晚已经决定跟蔚蓝阿姨睡了。”

丹尼尔的视线投向蔚蓝,蔚蓝像是受到某股力量的牵引,抬头就对上他深邃的黑眸。

不可否认,丹尼尔的眼睛是蔚蓝见过最好看的,又黑又有神,却又令人揣摩不到他眼底的那抹幽深,当他直直地望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仿佛面对一部透视仪,将所有秘密都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而此刻,蔚蓝想起的是那天在医院里,他对自己霸道的样子。

所有旖旎绯情的画面重新组合清晰地映入她的大脑里。

转开眼的时候,蔚蓝的脸跟脖子已经红透,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门框。

再见面,还是很尴尬的,可是也不能这样站着,脩还在家里呢!于是她抬头看丹尼尔,“先进来吧。”

丹尼尔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她。

然后什么也没说,拎起拉杆箱,越过她径直走进了公寓。

“爸爸,你这样冒昧地登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小子,自己决定住在蔚蓝家,也没经过家里人同意啊!

脩趁蔚蓝去厨房倒水,走到丹尼尔跟前,压着小嗓子颇为懊恼地说。

丹尼尔坐在沙发上,顺手解开西装扣子,对儿子的指责置若罔闻。

脩见他不甩自己,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丹尼尔旁边,又担心又沮丧,“爸爸,我觉得今天你回去吧,我比较喜欢和蔚蓝阿姨独处,你不是不喜欢蔚蓝阿姨吗,那就不用在这里杵着,给你添堵了吧!”

两道凌厉的冷光从旁边射来旒。

脩这会儿哪还顾得上怕他,起身跑过去,拉起丹尼尔的拉杆箱,“爸爸,我送你出去吧。”

丹尼尔:“……”

蔚蓝端着水杯出来,就瞧见脩站在拉杆箱边,撅着小嘴瞪着沙发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