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件旧棉袄的宋老蔫挤进妇女们待的伙房,村长媳妇推他出去,他就势拉住村长媳妇的手,把人朝他怀里带,同时,脸露淫相,一双老鼠眼尽朝女人身上的关键部位瞅,可谓是丑态百出。

离他近的女人纷纷走避,宋老蔫却恬不知耻,犹自洋洋得意地将手伸向村长媳妇的领口,就在这时,一根熟悉的黑影带着一股劲风‘唰’一下砸在他的手背上。

就听嗷一声惨嚎,宋老蔫丢开村长媳妇,捧着右手,蹲了下去。

眼前多了一双秀气的黑色短靴,宋老蔫痛的浑身抽搐,却还不忘猜测这双脚是谁的,村里的女人没人买得起这样漂亮的鞋,他也只在画报上见过。

他一边嘶嘶吸气,一边骂骂咧咧地抬起头,“妈的,谁敢打我,没王法……”

话未说尽,他的舌头忽然打结,只是翕动着肥厚的嘴唇,目露惊恐地盯着许久未见的明月,半晌嘣不出半个字来。

明月把擀面杖朝地上一戳,宋老蔫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让我看到你耍流氓,等着你的就不是擀面杖了!还不快滚!”明月瞪着眼睛喝道。

宋老蔫连滚带爬的跑了。

女人们快意地笑起来。

再看向明月时,目光里就带了不一样的东西。

明月换上笑脸,“大家都干活吧,别误了中午的饭菜,这才是大事。”

伙房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不过,这次小琴她们主动过来帮忙,刷盘,洗碗,总之有什么活儿都主动做,大家有说有笑,气氛无比的融洽。

村长媳妇第一次和明月接触,却越看这个漂亮的城里姑娘越是喜欢。

她紧瞅着一边串面糊,一边在锅边试油温的明月,夸赞说:“你这闺女,咋这么能干呢。菜做得好,人漂亮,个性还强!你看,你一点不怕宋老蔫,还敢打他!”

明月拎起一块挂好浆糊的瘦肉,溜边下进油锅,只听吱啦一声响,油锅里顿时翻开一小圈浪花。

“婶儿,你们也别怕他,他就是个窝里横,你越强,他越怕你。你看,你要早点拿棍敲他,他也不至于那么欺负你。”明月手指利索地把串了面糊的瘦肉条放进锅里。

女人们围过来,纷纷诉起苦来。

“那个死老东西,不是人,专门挑我掌柜不在家的时候半夜敲门,我一听是他,就不敢说话,假装睡了,不然你应一声,他就敢翻墙头。”

“他上次把我堵在地里,差点把我……幸亏路边有人经过,听到我喊救命,才没被他得手。”

“你们还记得以前住在村里的宋寡妇吗,她就被宋老蔫给糟蹋了,在高岗没脸见人,后来,干脆搬到亲戚那边去住了。”

“唉,造孽啊。你说咱们高岗啥都好,咋出了这么个混账玩意呢!”

明月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宋寡妇怎么不去告他?还有你,婶儿,他没得逞,可也属于犯罪,法律上可定性为强奸未遂。”

女人们纷纷摇头,“谁去告啊,丢人死了!”

“宋寡妇被他欺负了可不止一次,最后不还是吃了哑巴亏,搬走了事。”

“明老师,你不知道,这种事咱们关在屋里说说可以,在外头,可千万不要提,会出事的。”

“对,明老师,你听听就算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讳莫如深,小心谨慎的模样,明月的心里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