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就该胸襟坦荡荡。

所以当关山向明月提出背她回去时,明月就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其实,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的她,对男人,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抱有一种恐惧和憎恶的心理。

关山也不例外。

月光下,他左脚横跨,稳稳地扎了个马步。

拍拍厚实的肩膀,“上来吧。”

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瘸着腿上前,趴向他的脊背。

暖暖的,宽宽的,像一堵遮风挡雨的墙壁,给她带来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关山稳稳站起。

这段路并不算长,两人皆是沉默,没有发声。

看到镇子里隐约透出的灯光,明月忽然开口说,“宋老蔫。”

“刚才的男人是宋老蔫。”

关山脚步一顿,明月揪着他的军装,说:“我要去派出所。”

聊天时她听红姐说过,镇上有一个派出所。

她要去报案。

一刻也不能等。

关山把她背到派出所。

竟然就在红姐餐馆的隔壁。

一幢不大的平房,门口挂着川木县红山镇派出所的牌子。本应24小时工作的派出所关着门,里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

关山把明月放下来,上前拍了拍门,“有人吗?”

喊了几声,倒是把红姐从商店里叫出来了。

红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冲着关山他们说道:“里面没人。”

关山就问:“咋没人呢?”

红姐扑哧一声笑了,“没人就是没人,咋还问那么多。你有啥事,要报警啊!”

红姐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一瘸一拐的明月从阴暗处走到了灯下。

关山亦是一连沉默地跟着她走过来。

红姐面色一僵,呸一下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她跳下台阶,疾步冲到明月面前,一把拉过明月的胳膊。

“咋了?你这是咋了?”

刚还娇嫩嫩的花朵儿现下狼狈得如同被摧残过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可怜劲儿。

联想到什么,红姐面色一沉,拉着明月的手,对关山说:“进屋再说。”

一行三人走进商店。

明月被白炽灯晃了眼,就用手去遮挡。

红姐却拉下她的手,在灯下将明月仔仔细细瞧了一通,她避开关山,低声问明月:“没得逞吧?”

明月咬着嘴唇,轻轻摇头,“没。”

红姐长长的吁了口气,她狠狠地瞪了关山一眼,声量放大,训斥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就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溜达!这幸好是没出事,要是出了事,你……你就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