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瞟了向晚一眼,也开始煮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鄙视道:“哟,你倒是想得远啊,你把你未来当老大的时候手下是些什么人都算计清楚了,那你不怕她们吃甜品也吃穷你啊?”

向晚无所谓的摇摇头,边煮东西边说,“甜品不但撑肚子,吃多了也腻,我是不会在乎的,而且男的基本上不太爱吃甜品,按照以前耀星的装备,估摸着有一半是男的,意思就是说,男人省下的甜品可以让女人吃,这样我的钱……”向晚的表情越说越认真。

宁默啐了向晚一口,“向晚,你可以闭嘴,闭嘴了,叫你照顾一下生意,你居然给我算计得这么远,是想跟我打一架是吧?”

向晚大笑,“哈哈,女人打架不好看,像泼妇,咱们不玩那些俗气的东西。对吧?高雅一点,比如舌战?”

宁默本想说,舌战?有本事跟江睿玩舌战去,每次就会在她面前叫嚣,一到江睿面前彻底就成了软蛋,前后左右都使不上力,每次都被欺负,吃瘪,现在倒好了,居然敢跟她舌战了,也就敢跟她比一下。

果然是个欺软怕恶的家伙。

但细一想,这时候提江睿干什么,向晚的心情不好,若说起江睿,这气氛马上就得没了。

两人吃好饭,身上一股子火锅味,宁默皱了皱眉,“回去赶紧洗了,不然这味道会薰死人。”

拉掉椅背上的套衣袋,将外套穿在身上,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宁默送向晚回了青石小区,向晚下车弯身跟宁默道别后上楼,宁默扶着方向盘,一直看着向晚进电梯的地方,一直看着,然后鼻子有些酸,她用力的揉了揉。

能住在这个地方,租金不便宜,这样看来,向晚的基本生活是不会差的,只是她不敢提要求说要上去坐一坐,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跟她聊什么,有些事情,越开解越让当事人心痛,她是过来人,都懂。

她很想打个电话去质问江睿,但她一直知道,江睿这样的男人,不诺则已,一诺千金,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是帮不上忙的,除非向晚需要她帮忙,她会义不容辞的站在她的那一边,各种心计和手段都会耍上来。

但向晚没说,若不是发生大的事,就是有苦衷。也许有一天向晚会主动愿意告诉她。

车子开出青石小区,上了高架,手机里两声短信的啼叫让她放慢了车速,以为是陆启帆发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的。

可是一打开之后,她只能把车靠边在黄线内停下,摁下双跳灯,慢慢的看着短信。

--小铃当,我想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我不能怀孕。他一直帮我隐瞒,带我治疗,可是现在江家都知道了,老人气得下不了床,我们分手,是因为别无选择。我们双方的手机被监听甚至不能联系对方,我的Q号被禁,就连这个唯一还能找到对方的方式都没有了,我想怕是别人发给他的聊天记录,爷爷都会派人弄出来过目的,他天天被人盯着,也是逼不得已。对不起,当着你的面,我几次想要启口在说出真相,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小铃当,我会好好的,祝你幸福,晚安。

眼泪模糊双眼的时候,宁默觉得眼前的灯光有些斑驳,一个个路灯成了单反相机里大光圈时产生的美丽焦外,圆圆的小点点,五颜六色。

人生总会遇到很多让人肝肠寸断的事,求不得,爱不得。

当初她和江锋分开,痛到撕心裂肺,可因为江锋的绝情,她很快走了出来,但江睿和向晚,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样的结果换了是谁也无法释怀,相爱,却爱不得。

向晚想用积极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才会说,她的眼泪是辣出来的。

可她们是闺蜜,她用回到家躲在被窝里哭的方式给她编短信。

向晚说,她会好的,可她忘记了吗?她说即便有天她和江睿分开了,她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因为她的灵魂早就被江睿啃噬干净了。

抽出纸巾擦了眼泪,回了向晚的短信。

--小晚晚,我有认识医生的朋友,她应该有认识比较权威的人,等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带你去见见她。

短信发出去后,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谢谢你,小铃当。

宁默回到家,进屋后换鞋,把包放在进门的置物台上,又脱掉外套,走到卫生间把衣服扔在竹编的衣筐里。

陆启帆听到外面的响动从书房里出来,抱住宁默的时候,皱了眉,“天,这味道,赶紧换了。”

“我要是这味道你就嫌我了?”

“怎么会?”

“那你敢亲我吗?我一身的火锅味,满嘴的火锅味,你敢吗?你敢吗?”宁默瞪了陆启帆一眼。

“怎么了?今天反应不正常了。”

宁默呶起了嘴,踮脚搂住陆启帆的脖子,柔声道:“启帆,我们别避孕了,我们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