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向晚跟江睿每天都回江家吃饭,她爱江睿,不能因为任何事就让江家人对他们两人的婚事提出阻碍,幸福这种东西得来不易,正因为得来不易,所以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应该奔着更好的结果去,她主动提出从江睿那里学了好多菜式,准备烧给二老吃吃,让他们鉴定鉴定。

向晚虽是想着法的讨好江家的人,但也做得并不过份,并不比平时明显,她用心的想着哪里不能做得太过,哪里做得还不够,深更半夜的还在家里查着资料,下载食谱,以及老年人的身体保养方面的资料。

家里紧张的气氛也慢慢好起来。

相比江家的安宁,凌家和蒋家之间的火药味便越来越浓,这后面又把沈家牵了进来。

蒋欣在外面那也是有说有笑,闺蜜问她有事没事,要不然喝点酒浇浇愁吧,蒋欣说,才不要,为了一个男人喝醉那是傻子,自己现在年轻着呢,还怕找不着一个好男人吗?青梅竹马又不算什么,谁说青梅竹马的一定要结婚啊?

所有人都在夸蒋欣拿得起放得下,蒋欣说新时代的女人不该就是这样的嘛。

蒋欣开着车回到蒋家的樟雅苑别墅,蒋欣的父亲蒋岩柏任职于国家电网的高层,叔叔又是市长蒋岩松,蒋家的家世比不得凌家,但在江州也是跺一跺得抖三抖的家族,正好蒋岩松也在樟雅苑找蒋岩柏谈论蒋凌两家的亲事。

蒋欣一进别墅大门,便脱了长靴换上毛绒绒的拖鞋,看到会客厅里的蒋岩松便笑了,脱掉淡肉粉的羊呢小外套,里面是黑灰色的毛衣裙。

哥哥都跟朋友出去玩了,这家里显得有些冷清,其实也不算冷清,爸爸三个孩子,她是最小的,总觉得叔叔苦,离过婚,却没有再婚,连个孩子也没有,所以她总喜欢去黏着叔叔,也很听叔叔的话,想给他一些类似于天伦之乐的快乐。所以叔叔待她也亲,很宠。此时像个宠物似的跑过去,挽住蒋岩松松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脸的甜笑:“叔叔,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想欣儿了?”

蒋欣的笑太无害,蒋岩松看得眉头微微一蹙:“欣儿,这事,叔叔会给你作主的。”

蒋欣呶了呶嘴,撒娇道:“做什么主啊?”

蒋岩柏依旧坐在黄棕色的真皮大沙发上没有动,手上的烟还一缕缕的飘着,倒是蒋岩松,一脸“凌绍阳他别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蒋欣愣了一愣,而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叔叔,你说什么啊,这事其实是我和绍阳商量好的。有什么好去作主的。”蒋欣坐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葡萄,慢慢的撕着皮,剥干净后扔进蒋岩松的嘴里,“叔叔,其实这事情,我们一开始就是完全顺着两家大人的意思往一起走,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是这不女之情。”

蒋欣继续剥着葡萄,剥好后,长臂一伸,递到了坐在右侧副位沙发上的父亲的嘴里,抽了一张纸,把指尖上的黏黏的果汁擦掉,她有些用力,纸巾擦得起来粘湿的地方,搓成了一丝丝的小条。她叹了一声:“叔叔,其实跟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很累,我跟绍阳那是哥们,是姐们,你们非得自作主张的让我们去处对象,我们也试过,想和了你们的心意,可是他难受,我也难受,我们若是继续下去,以后怕是做朋友都做不了了。”

“欣儿,你们?”

“叔叔,我们一直在家人面前演戏,我们才二十一二岁,这么小,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背上这么重的责任,就让我们以后各种去找合适的人,家族的重担实在太重,我挑不起来,我很没用,这事情,不怪绍阳,是我提出来的,但我怕凌家人说我们蒋家的不是,所以才叫绍阳出来闹的,其实这事情说到底是我蒋欣不是东西了。”

蒋欣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爸爸,叔叔,我其实是怕你们骂我,所以也一直不敢提,绍阳也是被我逼得没办法,才这么天天狗急跳墙似的闹,你们也知道的,从小到大都是我欺负他,我跋扈起来的时候,还会叫蒋荣去揍他,爸爸,叔叔,这事你们别说出去了,我觉得挺对不起凌家人的。”

蒋岩柏,蒋岩松都被蒋欣的话弄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了。

蒋欣没敢看两个家长,又轻叹了一声:“叔叔,我知道你们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后很想揍我,你们原谅我吧,我还年轻,我真的太小了,我肩膀太窄,我不是一般的没用,我哪像蒋家的女儿,我连个市井人家出生的姑娘都不如,怕这样怕那样,我在想,我和他又不相爱,以后结婚怎么办?难道以后遇到个心动,我要红杏出墙吗?你们知道的,我一向跋扈,没规矩,不懂事,我真怕以后会丢蒋家的人。我怕我以后会控制不住。”

蒋岩柏气得站起来,伸手指着蒋欣:“你!!”咬着牙想骂,骂不出口,那孩子就这么低头坐在那里,头发染的是亚麻色,烫着懒懒的卷,又剪了一个齐齐的流海,不是很喜欢浓妆,平时样子甜美的很,偶尔要跟哥哥去外面夜店玩,贴个假睫毛出去,跟个芭比娃娃似的。

在家也是懂事的,对谁都还算客气,有时候有些小心计,他觉得那是这孩子聪明,现在这社会,女孩子要是没点心计不得被人坑死了吗?

他就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好啊,怎么凌老二就是看不上呢,结果是这丫头不懂事,这婚事一直是她在从中作梗,凌家在整个东部的影响力这么大,跟蒋家结亲,那是强强联合,对双方都有好处。

蒋欣又拿起葡萄皮,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