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幸好你来了,不然的话,这次我一营真可能守不住了。”

邓羽激动地对邓子山说道,一营已经有几处阵地和刘桂堂的人打起了白刃战了,援军要是再不来的话,再打下去,邓羽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过还好,他们最后还是坚持到援军来了。

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千仓百孔的城墙,被炸得稀巴烂的城门,以及遍地的尸体,邓子山能够想象到一营经历了什么。

让邓子山更难受的是他的第一营,营长邓羽不仅脑袋被纱布包裹住了,手也吊起来了,脸上也满是污血。

而邓羽身后的一个人的待遇也差不多,虽然脑袋没有被抱起来,到那时手上脚上全是伤口,用来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了。

“辛苦了,邓羽!你们一营现在还有多少人!”

邓子山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问道,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敌人的这一轮进攻虽然失败了,但是不管是武器还是装备十九团依旧处于劣势,他必须感觉手中的兵力制定好相信的防守计划。

“团座,一营所有的人都在这里,还活着的也就这百十来人了,城里的医院还有几十个重伤员。”

邓羽脸色黯然的说道,一营满编时接近七百人,现在加上重伤员也不到一百五十人,数百个朝夕相处的弟兄,仅一天的时间就全部牺牲了。

“好兄弟,你放心,刘桂堂逃不掉的,很快他就会为自己做的孽付出代价的。”邓子山说道。

一营的伤亡如此之大,让邓子山很是心痛,他花那么大的心血培养出来的战士,可不是用来对付这些土匪山贼的。如果是和日本人打仗也就算了,作为军人为国战死沙场也是值得的。

可是却因为刘桂堂,让这么多年轻的战死付出了宝贵的生命,邓子山也心里很不甘。

邓子山带过来的人和一营剩下的兵力,加起来也只有四五百人,还没有一营全盛时人多,但是战士们的士气却高涨了起来。

不仅是因为他们打退敌人的进攻,更主要的是因为援兵已经到了,而且是团长亲自带人来,团长都来说,说明他们没有被放弃。

赤城县里的守军随着邓子山的到来,士气恢复到了战前水平,另一边,刘桂堂的部队士气却跌到了最低点,甚至差点引发内讧。

刘桂堂虽然忌惮日本人,既没有当场发作,也没有收回日本人手中的掷弹筒和迫击炮,但是他的手下却不肯干了。

在他们看来打了败仗逃跑在正常不过了,土匪还不都这样,那次不是见便宜就上,打不赢就跑,刀疤是做的部队,但是土匪有土匪的规矩,做的不对罚就是了,至于用炮轰吗,而且还连他的手下都不放过。

日本人这次可以这样对刀疤的人这样赶尽杀绝。如果换成是他们,日本人肯定也不会留情。

“刀疤,你还好意思回来,要不是因为你,临阵脱逃,我们这次的怎么可能会失败,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可惜你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拉人把他拖出去。”

刘桂堂心里对刀疤这个罪魁祸首恨极了,甚至超过了三木这个日本人。在他看来,要不是刀疤临阵脱逃,就算他们这次没打下赤城,三团也不会损失那么严重。

“司令,刀疤虽然有错,但是念在他跟这司令走南闯北几十年的份上,饶他一命吧,况且这次三团之所以会损失这么严重,全是因为日本人。”

一团长开口说话,刘桂堂的每个团长其实都是以前的土匪头子,刘桂堂是大当家,一团长则是二当家,二团长原来是刘桂堂的侄子刘小山。

不过他因为鸦片的事情被李汉公开枪毙了。现在的团长是个临时,刀疤也是当家的,彼此之前还有一些香火情。

“请司令饶刀疤团长一命!”一团长说话了,其他的团营长们也一起为刀疤求情。

他们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向刘桂堂逼宫,最主要的还是是害怕刀疤的境遇落在他们身上,因为这仗还没有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