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这位大人也只不过是在嘴上说说意思意思罢了,并没有真的想要将位置让给燕南冥坐,毕竟燕南冥知道的道理,他同样也知道,但是还是需要走一个这样的形式。

而燕南冥同样也明白,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了,只不过唯一有一点理他哽咽的就是燕南冥既然说当他不存在便好。

他当然也想如此,如果这位将军真的不在这里,那么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他刚刚千方百计想要阻止人不要跟过来,可是人家这偏偏要过来,现在却还要说当他不存在,这不是在讽刺他吗。

可是偏偏他又不能够说什么,只能够客气地说道:“将军说笑了,既然如此,那么下官也就不再推辞了。”

于是不再迟疑,走上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拿起了案桌上用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经油光发亮的惊堂木,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面。

“啪……”两者重重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在大堂之内久久的会转。

这已经是凤清欢第四次到公堂之上了,只不过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从最开始她内心的惶恐,再到后面的镇定,以及到了现在的若无其事,她的内心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同时跟着这个一起转变的还有她的身份,最开始的时候她不过只是一名农家女,初次进公堂根本什么都不懂,只能够跪在地上听着县令数落着她的罪名。

可是到了现在,公堂之上,这位曾经不知道比县令大了多少级的官员也要对待自己恭恭敬敬的,而且他这一次进来并不是作为罪人的身份,这种身份和心理上的差异,给了她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而就在她暗自神游天外的时候,这件事情很快就由他们这帮人给解决了,有燕南冥坐镇在这里,大人根本就不敢包庇这位掌柜的。

再加上这件事情的确是证据确凿,而这位讲过的对于自己的罪名也是供认不讳,所以案件办理起来极其简单。

至少对于燕南冥和凤清欢是这样,等到凤清欢从神游当中梦醒过来的时候,她刚好听到了对掌柜的的判决。

“犯人张敬泽,纵容属下谋害人命,事后还敢隐瞒,实属罪无可赦,但是犯人并非主谋,亦不知当时的情形,也非故意想要导致老妇人的死亡,因此本府判决他流放静县,另外付五十两纹银补偿受害者家属。”

说出了这个判决之后,他还特意的看向了燕南冥,寻问道:“将军对于这个处罚,不知道你怎么看?”

对于这个判决在一般人看来,或许有一些重了,毕竟证明掌柜的也不是有意要伤害这个人的母亲的,他只不过是包庇了自己的大夫,却因此要被判流放,这实在是有一些不近人情。

但是只有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这位大人这样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是在暗中帮助这位掌柜的,虽然说被判了流放,但是流放的静县,还算是一个富庶之地。

虽说比不上京城如此繁华,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安享晚年的好地方,因此在外人看来这种极其重的处罚,其实在他身上并不算什么,唯一可能重一点的就是背井离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