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黑衣人全身都笼罩在黑暗当中,只有一双眼睛露在了外面,眼睛当中充满了嫉妒与仇恨,但是当你仔细看时,却能够从中望到一丝丝的恐惧,他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马的缰绳,另一只手死死地按在自己腰间的佩刀上,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肚子,脚死死地瞪着脚登子,全身的身体紧绷着。

但若是你只需细看却能够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那并不是因为兴奋,那是因为害怕,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想要退缩,无关乎其他,只是下位者对上位者天然的敬畏。

哪怕他表面上看起来是多么的凶恶,可是内心依旧掩盖不住自己的自卑,但人的骨子里有一种低劣的东西,越是畏惧面上越是表现的凶恶。

领头的黑衣人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哪怕双方的人数悬殊巨大,哪怕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失去了自己的武功,就像是一头失去了利爪的老虎,应该根本就没有威胁,可是当一只兔子面对着这样的老虎时,内心依旧会感觉到恐惧,那是印刻在骨子里面的畏惧,就算是一块烙印,深深的烙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让他怎么也甩不脱摆不掉,他把眼睛微微的眯起,用一种自以为凌厉的目光盯着燕南冥,嘴上吐出了冰冷的话,就像是一口口的冰渣,狠狠的刺在人的身上:“燕南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还真是命大中了那么深的毒又摔下了悬崖,竟然还没有死,只是失去了武功,老天爷竟然如此厚待于你,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公。”

若是凤清欢在这里,她一定会觉得别扭,因为这个人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就连表情也实在是过于别扭,他那张过于阴柔的脸,再配上这样的冷冷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不搭,仿佛就算是错误的表情,用在了错误的脸上。

若是有人能够仔细的观察,能够发现不管是他说话的方式还是脸上的表情,都在模仿他眼前的燕南冥,只不过燕南冥的脸看起来十分的正直,充满了阳刚之气,声音更是雄厚,这样的人表情配上这样的语气,整个人充满了威严感。

可是眼下的这个黑衣人依样画葫芦,却把原来画在宣纸上的画,画在了厕纸上,看起来十分的不搭,也十分的滑稽。

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包括燕南冥自己,他们与眼前的人相处了不少的时间了,虽然算不上十分的熟悉,但至少不陌生,因此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黑衣人首领狠狠的咬了一口银牙,最终一字一句的吐出最恶毒的话:

“你怎么不去死呀!你的中了那么深的毒了,若是平常人早就该死了,可你却还活的好好的,那么高的悬崖,一般的人掉下去,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可你现在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你的命怎么就那么硬,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若说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字一句,后面就变成了句句咬牙,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般歇斯底里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疯狂,让他身后的黑衣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们没想到自己的首领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模样。

就连他自己坐下的马,都高高的提起了前蹄,发出来长鸣,让坐在他上方的黑衣人措不及防,差点就摔下了马来,但好在他也是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人,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马,让他安静了下来。

经过了这一番变故,他也很好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又重新以一种阴狠的表情,望着前方的燕南冥:“这一次我亲自出手,绝对不可能让你有机会活着回京城,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说着就指挥着身后的人:“你们给我上,一定要把这些人都给我杀掉,谁能够杀了燕南冥,我就给他一千两银子。”

从自己首领的口中,他们已经得知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你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家军的首领燕南冥,这样的人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却没想到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听过太多关于他的传说,对于他心中充满了敬意与钦佩,根本就提不起的心来,只能跟我互相往来望去,是谁也没有上前,对于这位燕将军,外面的传言将他传的实在是太过于神,让他们在世界上就弱入了三分。

可是这一千两银子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是终其一生,他们也挣不到这么多,只要能够拿下这些银子,他们就能够回家与自己的妻儿团聚,再也不用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老话说的通常都没有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这一千两银子,既然敢有人挑战眼前的传说:“燕将军对不住了,我们知道你是一条好汉,大家也都十分的敬重你,可是我们也要吃饭,家里面还有妻儿老小等着我们,因此只能对不住你了,黄泉之下还望你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说完就率先的冲了上去,而葛明亮也率先拔出了刀,他知道自家将军现在武功还没有恢复,虽然对付眼前的这一两个人没有问题,但是是他们拜托将军回来的,怎么能够让他处于危险当中,他对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

“对付你这种人,哪里需要我们的将军出手,让我葛明亮起来讨较讨较,你有什么本事?”说完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肚子,率先迎上了这个人。

很快他们双方的人都迎了上去,两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整个树林里面都能够听到战马的嘶啼声,人的惨叫声,还有兵器碰撞时发出的金戈声,一时之间,这个树林变得格外的热闹,野兽和飞鸟争相的从这里逃离。

这场仗双方打得十分的艰辛,燕家军的整体素质要比对方好,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数倍,因此打起来十分的吃力,而对面也明显讨不了好,很长的一段时间打下来两方都各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