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见陈数苼这样觉得挺没面子的,不好意思的看向安邦,安邦倒也知趣,点了点头就回避了,可哪怕是这样周亮也觉得自己在安邦面前丢尽了脸面!

他忐忑不安的想,万一安邦这个大金主因为这件事对他产生了嫌隙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顿觉陈数苼真够无理取闹,一把推开她,理理自己的衣服:“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君君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现在出来了又有条件,自然得给他最好的!”

“所以呢?”陈数苼眯着眼睛:“你所谓的最好的,就是不告诉我一声就把他送走了?!”

她把老家寄过来的信扔到周亮的脸上,眼中泪花闪过:“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以为你抱走君君至少和我爸打过招呼!可是你呢?你非但没有,你还没告诉我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外孙不见了他有多着急多自责?!现在你又这样对我!周亮,但凡你有一点顾念我们往日的情分,你也好歹告诉我一声啊!”

周亮听见陈数苼提及陈来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他说?!我跟他说他能让我把孩子带走吗?!当年要不是他嫌我出身不好,嫌我这嫌我那的,君君何苦现在连个户口都落不下!”

他恼怒的对陈数苼说:“还有你刚才对安先生连个招呼都没打,你觉得你做的对吗?!君君的户口还是安先生给弄得!”

“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爸一声就把君君带走!”

陈数苼尖锐的骂道:“说一千道一万,周亮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了,他是我爸,他做什么不是为了我好?!当年我不懂,但是现在我懂了,真的周亮,我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我没跟你结婚!你说我对那个什么安先生不礼貌?!我为什么要跟他打招呼,我为什么要跟他卑躬屈膝?你要当人家的走狗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我!你现在就告诉我君君在哪里!”

她不可能让他再跟君君待在一起,他会教坏君君的!

他看着陈数苼,觉得岁月这东西可真可怕,当年那么善解人意的啊数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可理喻:“你真是……”

“真是无知!”他歪着头瞅着陈数苼:“你今天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就因为这封信跑来和我吵一架的?!作料呢?!作料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我不会做的!”陈数苼此刻恨周亮恨的咬牙:“我不会帮你去害许诺的!你把君君还给我,我要把他送回东北,钱我会自己赚,君君我也会靠自己的能力接到这边来,你把君君还给我,我们从此之后也就别再联系了!”

周亮眯了眯双眼,压在心底的暴戾和疯狂劲儿又上来了:“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

陈数苼并不怕,她抬起头:“对你,我不绝行吗?!”

“呵呵……哈哈哈。”周亮突然一把抓住陈数苼的脖子,瞪大了双眼对陈数苼低声说:“你想和我玩绝情绝义?好!我就跟你玩,现在我们不合伙来做这件事,我来威胁你。”

他拍拍陈数苼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我就让你这辈子也见到不到君君,当然了,君君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别指望知道了!”

说完,他松开陈数苼,看着她捂着脖子咳嗽,白着脸声讨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她垂下头,双眸酸的厉害,吞了吞口水润喉,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用他来威胁我?!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周亮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你真的是跟潘肖他们混久了,连他们的那一套也学得七七八八,潘肖前几天跟我讲自尊,让我损失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今天你又跟我讲人性,呵……啊数啊啊数,人性能值几个钱?”

陈数苼震惊的看着周亮,她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可怕的一个人!他真的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周亮了,以前的周亮哪怕做事激进不择手段,对她却是好的,现在他竟然……这样愤世扭曲!

周亮看着陈数苼,志得意满:“人性不值钱,既然它都不值钱,我还要它做什么?!哦——就像是君君一样,要不是他有利用的价值,我还要他做什么?啊数,我是个男人,我现在有钱有势,想要儿子有的是女人送上门来给我生,我不缺儿子。”

他弯下腰,拍拍陈数苼苍白的脸,流连于她嫩滑的肌肤,眼神里就有了几分怀念和迷离:“啊数,你要想清楚了……”

陈数苼怕了,她怕极了现在的周亮,拍开周亮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了,周亮踱步到窗户前,看着陈数苼踉踉跄跄的背影,放在背后的双手握成了拳,直到再也看不到陈数苼,周亮才收回视线,下了楼,但他没见到安邦,安邦不可能在这里等他,只留下一个保镖。

保镖对周亮传话:“安先生说你要是谈完了就去他住的地方找他。”保镖摊开手:“请把周先生,车已经在等了。”

这年头的小汽车真的是有限,周亮坐上去的时候还是有些拘谨的,等到了安邦住的酒店,周亮抿抿唇。

周亮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和安邦的差距,以此让自己能够毫无芥蒂的对安邦卑躬屈膝,但有野心的周亮又怎么甘心于人下?

他系上自己西装的钮扣,眯着眼睛想:总有一天,他要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让所有人对他卑躬屈膝。

他跟着保镖上了楼,进了安邦所在的房间,他立刻换了一番姿态,微微躬身:“安先生,刚刚的事实在是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