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这么严重?

见姜雨生不似开玩笑,敬芝一也不敢有所耽搁,不再沿河道继续上行,而是带着这位在白水镇捡来的小河童原路返回,务必以最快速度到度兰州府。

只要到了兰州府,剩下的事,自有府尹大人担着。

黄河滔滔,一路东行。

望着河道中滚滚东逝的泥沙水,敬芝一有些不敢细看,这些河水不仅凶勐,而且含沙量极高,只需一个拐角就能将河道冲出一道坎来。

说不定真如姜雨生所言,今年会发生大难。

姜雨生沿路也没闲着,时不时摸一下河道,探一下河水,生怕再出什么不得了的变故,好在自他们返回路上,河道没再出什么意外,只不过因为雨停之后,各处雨水汇聚成溪流入黄河,黄河水倒是又涨了些许。

兰州府向长安传信之后,府尹大人不断关心黄河堤坝上的事情,身为河头的王横倒也心细,不断向兰州府传信。

雨停之后,河道又迎来新的困难,巨浪淘沙,将河道砸出许多大坑,若不是有大埽阻挡,恐怕这处堤坝要损失不少。

陈望得知消息之后,庆幸兰州府黄河堤坝有王横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河工守着,否则不知道会溃烂成什么样子。

在圣旨没有下达之前,他也必须要做些事情,以防更糟糕的情况发生。

想到此处,他命人全城张贴告示,征集民间治水能人,可惜连征数天,都没有遇到合适人选,直到他等到兰州别驾敬芝一的归来。

等见他人时,陈望发现自己这位别驾不仅全身破破烂烂的,连鞋子都磨出了洞,不仅如此,身边还跟着个全身黝黑的小伙子。

见状,陈望连忙叫人准备几身干净衣服,而后将敬芝一先迎进府中。

“别驾大人辛苦了,不知一路向黄河上游前行,可有什么发现?”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黄河水患,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酿成大祸。

敬芝一也没让他失望。

他还来不及换上陈望给他准备的衣物,便将姜雨生推荐给他:“陈大人,这是下官在河道上捡到的河童,自幼熟悉水性,对黄河理解之深,世之罕见,他不仅可以仅凭目测能知雨水多少,还能通过身体感知黄河之水的深度和流速,对我等黄河灾情预警拥有莫大好处。”

“哦?”能让别驾如此重视,陈望没有丝毫怀疑,他连忙叫人给两人准备茶水,不料姜雨生对茶水之类的兴趣并不大。

他将陈望一把拉住:“听你们聊天,似乎你比他官大,事情紧急,黄河恐怕有大灾发生,下游的百姓会逢大难,还请这位大官马上让下游百姓快快疏散,否则黄河水一来,大家都跑不掉。”

“这么严重?”陈望完全不在意对方直接称呼他为大官,反正陛下说了,天下人人平等,再加上黄河一事如此急迫,谁还讲究对方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