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把手中的衣服丢回行李箱, 抬起头, 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两秒后,她站起来:“上次在老街义卖的时候跟你说过,我要回北城开工作室,这是我的人生计划之一。”

何耀较真道:“我记得你当时的原话是‘再过两年’。”

明月解释:“没有精确到具体的日期,我的计划是在二十六岁生日之后辞职。”

“那我呢?”他问,“我在你的人生计划之内吗?”

明月不禁愣了一下, 摇摇头。

虽然这是实话,但是现在她都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说点好听的?

何耀恨得想磨牙。

她忽然擦着他肩膀走出去,关上门后返回来。

何耀问:“你关门做什么?”

明月笑:“做贼心虚。”

何耀:“……”

明月走到何耀面前:“你以前的确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面。你想知道我心目中的理想型吗?”

何耀直接拒绝:“不想知道。”

明月恍若未闻, 自顾自开口:“比我大三到七岁的成熟睿智的男人。”

何耀不开心了:“你的意思是我幼稚、不聪明、没远见呗。”

明月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别过度理解, 行不行?”

她动作很轻, 充分表现出女人的娇嗔。

何耀心底一荡,顺势抓住她的手不放:“其实我知道我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明月暗自感叹:一个美丽又疯狂的意外。

她一颗心就像夏日的白云一般柔软:“正因为你不是我的理想型, 所以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不仅因为对你有感觉,而且还经过深思熟虑。也就是说,从我们在一起的那晚开始, 你就在我的人生计划之内了。”

何耀立刻又喜上眉梢, 直勾勾望着她:“你终于承认对我有感觉了。”

明月招架不住他火热的目光,脸颊发烫, 浑身不太自在。

她故作镇定的反问:“不然呢?难道每一个喜欢我的人, 我都要对他负责吗?”

“你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就行了。”何耀无声的笑:“那你说说, 你现在的人生计划是怎么安排我的?”

明月神秘道:“这得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何耀继续问:“我表现好会怎么样?”

明月踮起脚,贴在他耳边说:“那我就和你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她这句有着十足诱惑力的话、她温热的呼吸和身上的香味儿,令何耀热血直往脑门上冲,他忍了两秒,一把拉过她压在衣橱间的门上,哑声道:“我会是一个优秀的男朋友。”

说着,他低下头,在她红润的唇上落下滚烫的吻。

明月阵阵心悸。

这是家里,稍不留神就会被撞破,她想推开他。

可他把她的手紧攥着,吻得太强势太炽烈,她轻易就感知到他的满腔爱意,最终给出回应。

呼吸纠缠不清间,她分出一点心思,想:本来只是关上门说几句悄悄话,现在真的变成做贼心虚了。

分开之后她说:“我回北城开工作室的时候,你都大三了。大四可以离校实习,除去寒暑假只有几个月的异地恋,忍受不了?”

“忍受不了。”何耀傻笑,“不过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持,所以我接受。”

明月重新整理衣服:“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出来。”

她刚才给了他足够多的甜头,现在她说什么何耀都听,他心满意足离开。

下午明月陪着盛愉去花鸟市场,何耀自告奋勇给她们当司机。

只是何耀真的皮,每每趁着盛愉不注意时,要么勾一下明月的手指,要么把手搭在她肩上。

几次都只差一点就被盛愉看见,险险躲过后,明月觉得自己没有心脏病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

他还挺爱看她偶尔慌乱的表情,偏偏故意捉弄,不顾明月的眼神警告,玩上瘾了似的。

明月简直拿他没办法,只得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和盛愉出来,再也不带他一起了。

没逛多久,买了不下十个种类的花草。

何耀把她们送进门,就回了对门自己家。

母女两人坐下来修剪插瓶,盛愉比较偏爱日本花道中的盛花,明月则是自由派,各有各的创作理念。

盛愉修剪一蓬冬莲做佛前供花,她和明月闲聊:“我怎么觉得你和小耀的感情比以前更好啦。”

明月心脏“咯噔”一下,语气随意:“有吗?”

盛愉也没细想,笑起来说:“你和他好像一直都这样。说来也奇怪,你俩又不是亲姐弟,怎么他都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黏你。”

明月心里有鬼,担心说多错多,简单附和:“就是啊。”

盛愉另有重点:“上次我说让你爸给你挑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对象,这事你还记得吧?”

明月心脏又打了个突突:“当时不只是随口一说吗?”

盛愉:“本来是随口一说,但你爸公司的赵董他小儿子刚从法国留学回来,人也在燕城找了家媒体单位工作,年后正式入职。你俩见个面吧,要是合适的话,以后在外面也有个人照顾你了。”

明月的第一反应是,要是何耀知道她去相亲,一准变成超级醋缸,不知道得生多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