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白保怡无法理解郑翼晨的举动,他划掉自己所写药方之后,就直接把这一页翻过去,看其他的病人的医案。

郑翼晨又看完了剩下的纸稿,再没有任何的异议,整理好之后,就高声宣布自己已经完成了。

他话音刚落,金振恩那一边也发了声,先后差不过五秒。

只是郑翼晨这边只有两人,金振恩一方足足有十四人,确实用了差不多的时间完成对病人的诊断与开方,从完成度上相比,无形中已差了一筹。

屏风,桌椅搬走了,那一百八十个病人还端坐在原位,只是脸上没有罩住面罩。

郑翼晨和金振恩走上台阶,亲自将纸稿交到了丹波义经的手中。

丹波义经翻了几页,默默点了下头,他其实主要是看郑翼晨他们那两人答的如何,不过怕让人觉得是厚此薄彼,就装模作样的看一下韩医那一方的纸稿。

虽是不愿承认,丹波义经也知无形之中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郑翼晨的身上了。

丹波义经将纸稿交给背后的翻译,让他按照号码的标记,从一号开始,大声朗读出来,先用日语读,再用华夏语读。

在场日医中,有许多看不懂华夏文字,要让日医知道纸稿内容,评价高低,只能用这种翻译朗读的方式。

翻译清了清喉咙,拿来一个话筒,先用日语朗读了中医与韩医关于一号病人的诊断与治疗,日医听的纷纷点头,看来对双方的答案都非常满意。

翻译读完之后,才用华夏语说道:“韩医,一号,病名,五更泻,证型,脾肾阳虚,方药组成:肉桂,吴茱萸……”

白保怡听完后,对郑翼晨道:“郑供奉,这班韩医,的确有真本事,难怪能在华夏兴起那么大的风浪。”

郑翼晨也是钦佩:“这个方子治疗五更泻,十分巧妙,有借鉴的意义。”

轮到中医的答案公布,病名与证型都与韩医一样,只是说到方药组成时,就变成了“白术,茯苓……”,竟没有一味药物是和韩医相同。

金振恩听到中医关于一号病人的方药组成,不由得眉头一挑。

丹波义经说道:“可。”

一个可字,就是代表双方的答案是正确的,无可争议。

场外的媒体记者都面露惑色,这两人给出的治疗方法明明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按照常理,既然一个对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必定是错的,可偏偏丹波义经却说两个都对。

他们自然不懂,比试的双方,治病的药方虽不相同,却是殊途同归,都能治疗好那种病,充分彰显了中医同病异治的特色。

“二号,病名……”

“三号……”

翻译一个接一个的喊下去,众人虽不懂中医,也仔细倾听,发现中医与韩医在辨别病名与证型这一项上,都是一样的答案,就是在开方方面颇有出入,有时解散不同,有时十分相似,甚至还出现了药方一模一样的情况。

方药组成的迥异,并没有影响日医们的判断,随着号数的增加,日医们对中医与韩医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是暗自心惊。

这些疑难杂症,他们这些行医半辈子的医生遇到几例,也觉头痛,眼前可是一百八十例,郑翼晨与金振恩他们居然能将四诊合参,辩证论治这八字发挥的那么好,没有半点纰漏。

这些人无疑代表了韩医和中医的未来,日医要是不引起警惕,培养人才,假以时日,只怕医学水平会被这两个国家远远抛在后头。

很快的,翻译已念完了关于第五十五个病人的纸稿,丹波义经又回了一个字:“可。”

比试至今,双方都是势均力敌,没有谁出现错误,遭到否定。

均衡的局势在第五十六个病人时,发生了变化,韩医方对该病人的诊断是异食癖,证型是虫积,开的药方,以吐法为主,日医们听了,一如既往地点头赞赏。

可中医方的第五十六个病人的诊断与证型也与韩医的相同,却没有开出任何的方药。

丹波义经听到这里,很是讶异,这个异食癖的病人,在这一百八十个病人中,难度只算中等,前面已经念过的五十五个病人,也有许多病例难度在这个之上,中医方也答的很好,为什么偏偏在这个病例上,却开不出方药了呢?

丹波义经想了想,沉声说道:“韩医,可。”

在这个病例上,日医们无疑认为是韩医答的更好,完成度更高。

结果一出,白保怡焦虑的道:“郑供奉,韩医开的药方,没有比我的高明多少,不过是一个用吐法,一个用下法。他的能够获得通过,我们的药方也一定行,你,你为什么要划掉我的药方呢?”

郑翼晨脸色如常,回答道:“我都说了,你的药方不能用!”

白保怡不服气的道:“那韩医的药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