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翼晨坐在沙发上,头痛欲裂,承受着宿醉的痛苦。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有疑惑,却找不到人解答,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人,谢倾城早已离开了。

郑翼晨视线转移到地面,一片狼藉,有裤子,外衣,酒渍,呕吐物,酒瓶,摔碎的酒瓶,倒翻着的几台,还有……一滩疑似血迹的事物,已经渗入地毯,变成了暗红色。

昨晚上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大战,郑翼晨扫了扫自己的身体,衣衫不整,只穿着一条红色内裤。

毫无疑问,他还是主角之一。

那么……另一个主角呢?难道是……

郑翼晨冲到厕所,打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脸庞,冰冷的水花让他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

镜子里的他,饱受宿醉的折磨,分外憔悴,就像是被女鬼采阳补阴,吸光精气。

郑翼晨绞尽脑汁,左思右想,追溯源头,能够想起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谢倾城对他说,她是一个处,女!

这句话宛如当头棒喝,打的郑翼晨脑袋嗡嗡做响,再联想到地毯上的血迹,整个人怔住了。

莫非……那……便是传说中的处,女,血?

不,不可能!

郑翼晨狠狠扫了自己两下耳光,脸颊红肿,疼痛使他恢复了些许冷静分析的能力。

谢倾城是处,女这事,的确是有可能的。

摒除了谢倾城找不到心仪对象的心理因素,她还有身体因素的问题。

莫要忘记,谢倾城是一个血友病患者,她特殊的体质决定了她不能像寻常女子一般,轻易付出自己的初夜,因为会流血,而她一流血,就止不住。

她将自己的病情隐藏的很好,连和她从小长大,亲如姐妹的李丽珊也不知道,郑翼晨也是因缘际会之下才知,以她的个性,自然不可能为了一时的欢愉,上了个床就得灰溜溜跑到医院挂急诊治疗,闹得人尽皆知,多尴尬啊,完全不符合她的气场。

所以,郑翼晨可以肯定,在他没给谢倾城治好她身上的病之前,谢倾城是一个原装的处,女,如假包换。

至于治好病后的这段时间,谢倾城有没有去偷腥,就是个值得斟酌的问题了,不过郑翼晨还是选择相信她的为人,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他想到这里,又是啪啪打了自己两记耳光:“我不就是太相信她的为人才落到这步田地吗?还替她说什么好话?这姐们随便起来就不是个人啊!”

谢倾城是处,女又如何?了不起啊?就能趁人喝醉把人给睡了,他还是处,男呢!

从这个角度想,谢倾城是不是处,女,是一个次要问题,最关键的是郑翼晨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睡了。

屈辱啊!一个武术高手,居然让一个女的给睡了!

郭晓蓉的样子陡然间涌上心头,郑翼晨满腔的憋屈,都化为了愧疚,手心直冒冷汗。

如果这事让郭晓蓉知道,他该如何解释,跟她说自己是被逼的,没有反抗的机会?她会相信吗?答案是否定的。

郑翼晨只觉得焦头烂额:“好心被雷劈,当初我就该狠下心来,离开这个房间,我是小绵羊进狼窝,还要自己起火烧水,把肉送到她嘴边。”

他疲惫的返回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了手机,突然间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好!我记起来了,她昨晚不是威胁过要拍我和她的合照吗?该不会睡我之余,还把过程都拍下了吧?”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极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世上多的是怪人,吃个东西,买件衣服,收件礼物都要拍照留念,不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好像不能证明自己吃过什么,买过什么似的。

同理可得,有些极端人士也会认为,做了那事,如果不拍下过程的话,就相当于没做,解决的唯一方法,只能是换个漂亮的角度,甭管姿势舒适与否,关键要拍下来。

如果谢倾城是这类人士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若是以前,他绝不会把谢倾城想的这般不堪,经过昨晚的突发状况,他却不得不用最险恶的用心揣测她的举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打心底害怕谢倾城这个蛇蝎美人了!

郑翼晨神色数变,惊怒交加,望着手机屏幕,他想打电话质问谢倾城,转念一想,又迟疑起来:“说到底,我只是综合一些线索,做出她睡了我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贸然质问,我肯定理亏。可是……这事不问清楚,我心里难安,到底打不打这个电话呢?”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手中的手机蓦地嗡嗡振动,铃声大作,郑翼晨打了个激灵,险些错手把手机当手雷扔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