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没心思训斥徒弟,他自己的跟头摔得更大,足以颜面扫地。

一个省保健局首屈一指的名老中医治不好的病,让一个年轻医生治好了!

本来打算让人看自己治病救人,谁知道打脸不成,反被打!

蔡老悔青了肠子:“早知道当时让他离开就是了,现在就不会那么丢脸。”

奈何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他只能强颜欢笑,听着李俊熙与林源对郑翼晨的交口称赞,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俊熙咬了一口鸡腿,满嘴油渍,笑着说道:“林局长,多亏有你带郑医生来,不然我这怪病不知几时才能痊愈。”

林源搓着手心,笑眯眯的道:“我不敢居功,都是翼晨的功劳,还有会长的吉人天相。”

郑翼晨也道:“是啊,就算没我出手,也会有什么周翼晨,金翼晨,朴翼晨给会长大人医治,你是贵人,自然得道多助。”

他说话之际,不忘对朴东健眨眨眼睛。

李俊熙面不改色,对林源说道:“林局长,你这事办的很好,我会和你的领导反映,多谢了。”

林源欢喜的嗓音也变了:“这……这……这是我的份内事,能为会长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区区小事,就不必……”

郑翼晨插嘴道:“李会长,你可千万别当真,林局长只是在说客套话,你如果没给他美言几句,他肯定暗地里诅咒你吃不下饭。”

李俊熙哈哈大笑,又向蔡老客套几句,大意无非是感谢他尽心尽力给自己治病,虽然没治好,这份心意却是不能抹杀。

蔡老摇头苦笑,也不答话,他的徒弟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想让人看到他沮丧的脸庞。

朴东健听从李俊熙的吩咐,恭送郑翼晨一行人离开宅子,重新回到客厅,只见李俊熙兀自红着眼睛,满嘴塞食物,哪里还有半点跨国公司高层的气质,要是这副尊容流传出去,只怕会在商界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朴东健冷峻的目光柔和起来,坐在李俊熙身边,轻声说道:“师弟,让你受苦了。”

李俊熙喝了口果汁,将食物吞入肚子里,打了个饱嗝,笑着说道:“师兄说笑了,讲到吃苦,在同门之中,我吃的苦绝对是所有人中最少的一个。”

朴东健叹道:“没办法,为了师父的毕生心愿,我们一定要全盘了解华夏中医的实力,那些在民间行医的医生还好说,如果是像蔡老这种在保健局工作,专门为领导人治病的人士,就只能让你这个重要的投资商人生病,才有可能请到他。”

李俊熙正襟危坐,目光坚毅:“李俊熙这条命,多亏了师父才能活到现在,师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为了他老人家的心愿,别说几天不能吃喝,就是要了我这条命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在棒子国中,也少有人知道,李俊熙幼年时得了一种怪病,注定活不过十岁,幸好得到后来号称当代医圣的许镐的救治,才摆脱了病魔的折磨。

更鲜为人知的是,李俊熙从此对医学产生兴趣,拜在许镐门下,成为了记名弟子,因为商人的身份,使得他并不能分出太大的心思在医道上,所以许镐的弟子中,以他医术最差。

朴东健也是许镐弟子,甚至是医术最为精湛的三人之一,不过他这人在棒子国中,并不像郑翼晨以为的享誉盛名的名医,根本一点名气也无,并没有人知道他是许镐的弟子。

这对师兄弟,都是许镐的徒弟,知者却是寥寥,李俊熙不靠医术,还有一个会长的身份,朴东健为了学医,吃尽苦头,却只能藏巧弄拙,隐藏起自己,牺牲十分巨大。

他甘愿如此的原因,在于这是许镐的要求,只要是许镐的要求,不管多不合理,他都不问因果,只知道默默执行。

朴东健沉声说道:“师父为了将中医之名,正式改为韩医,得到国际认可,名正言顺。花费半生的精力,终于筹划完毕,我们韩医一定能打败中医!”

李俊熙重重点头:“这个古老的国度,早就不复天朝上国的荣光,华夏中医的医术不思进取,开始走下坡路,我们韩医则锐意进取,肯定能取缔中医的名号。”

朴东健咧嘴一笑,脑中突然浮现郑翼晨的身影,顿时面如寒霜:“不能掉以轻心,华夏中医还是有底蕴的,如果像郑翼晨这样的人多几个,打败中医之路,一定困难重重。师弟,你们两个独处时,发生了什么?”

李俊熙依言详细说出了与郑翼晨相处的始末,朴东健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叹气说道:“这个人,比我想象之中可怕的多。”

李俊熙心有戚戚的道:“我见过的人不少,能够牵着我鼻子走的华夏人,只有他一人!”

这句话从李俊熙口中说出,份量可就不一般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接触的阶层必定极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这些人,都比不上郑翼晨!

朴东健神情凝重:“我要立刻联络大师兄,向他汇报今天的事,由他决定要不要上报师父。”

李俊熙眉头一皱:“需不需要我派人盯着这个华夏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