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讲,顾明高除了忌才妒能这点让人诟病外,其他方面没得说,单单是针法一道,在国内也算是大名鼎鼎,要不郑翼晨当年也不会削尖了脑袋都想要拜入他的门下。

他酝酿许久,独创的这套“益智复聪顾氏针法”,在医治脑瘫病症方面,绝对有独到疗效,并不是胡乱搞个项目圈钱。

但是,顾明高在全国范围内开展这个医治脑瘫儿童的项目,绝对有失他针灸大家的身份,这是一种消费自己名声的手段。

大部分人到了他这个地位,早已是深居简出,把事情都安排给手下人去做,好比聂老,李三光等人,已经处于半退休的状态,顾明高却要挂着自己的名头拉项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没办法,谁叫他的这批徒子徒孙不给力,每一个干的过郑翼晨?只好亲力亲为了。

此时的顾明高,就好比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本该退休安享晚年,谁料子孙不争气,不但没能力养他,反而做起了啃老族,为了儿孙有一口饱饭吃,他也只能咬牙坚持,继续工作赚钱,供养家庭。顾明高刚愎自用,是一个骄傲到极点的人,豁出面子,做出这种有违本心的事,心中苦闷可想而知。以他在针灸界的号召力和名气,这条消息一经传播,全国的脑瘫患儿,估计都会在家长的带领下奔赴G市求医,梁锐文这些人,再也不用担心业绩不够了。

谢家辉看到这条通知,语气愤愤不平,十分气愤郑翼晨被排除在外,郑翼晨则是琢磨着顾明高的心境,为他感到悲哀。

他扬了扬纸张,问道:“你这东西从哪里弄来的?”

“我刚才带一个病人去交费,回来的时候在布告栏的小黑板看到这条通知,就顺手撕下,拿来给你看。”

“赶快把它贴回原位。”

谢家辉屁颠颠跑出去贴好通知,回来后说道:“师兄,他们的动作好快,都在诊室门口挂上写有“脑瘫专科”的牌子了。”

“他们挂他们的牌子,我们治我们的病人,做好自己即可,不要理会旁人,要做到心无旁骛懂不懂?”

“懂,可是……我们以后真的不收脑瘫的病人了吗?”

谢家辉面有不甘之色,毕竟郑翼晨这里每天也有十多例脑瘫病症。

郑翼晨淡然一笑:“当然不收了,我们要响应领导政策,做个听话的员工才行。”

谢家辉说道:“他专门把我们这个诊室排除在外,明显不拿我们当员工,我们干嘛要把他当领导,听他的话?”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是一个科室的人,没必要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