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妈!居然敢这样对我们老板说话。”

一听自己的老板居然被人嘲讽为疯狗,郭垒亮身边那批小的坐不住了,他要是疯狗的话,那这批下属充其量也就是狗腿子了,一个个凶神恶煞,捋起袖口就准备冲上前来。

对面的工人齐齐踏前一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他们人数占据优势,又有武器傍身,就算那伙人自诩战力高超,可以以一当二,当三甚至当四,还是不敢轻易向前,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等级不行,装备好的话,还是能分分钟秒杀几个牛人的。

李轩淡淡一笑:“哟?瞧这点出息,到我这里耍横来了,要横,你可绝对没有我横!”

郭垒亮吐出一个烟圈,随手将雪茄递给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山羊胡恭恭敬敬,把雪茄烟当成传家宝一般细心呵护,唯恐掉落一丝烟灰,都是莫大的罪过。

李轩身为豪门子弟,最最看不起这类纨绔作风,父亲李开复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一个人三十岁前,如果没有功成名就,要把自己当人看,咬牙奋进,我就是这样在商海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就今日的地位。

李轩当时问了一句:“那像我这种,三十岁前,蒙父辈荫庇,功成名就的人,要注意什么?”

李开复回答道:“三十岁前,成为人上人,要怀着一份谦卑的心,把别人当人看!

这句话影响深远,使得李轩不但没沾染上膏粱子弟的恶习,待人恭谦有礼,可以和当时还一事无成的郑翼晨称兄道弟。

而眼前这个名叫郭垒亮的男子,则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骄横,自傲,目中无人,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几乎什么坏事都做尽了。

郭垒亮露出一个张狂的笑容:“李轩,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登门拜访,也没必要板砖伺候吧?你挤兑人的功力还是那么出色,很好,很好,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找碴的,我是来看戏的。”

“看戏?看什么戏?”李轩心头一紧,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和郭垒亮的恩怨,由来已久,高中时就读同一所贵族学校,接受精英教育,李轩凭借个人魅力,很快聚集了一帮人以他马首是瞻,郭垒亮就是其中之一,李轩对郭垒亮的为人处世,一直看不过眼,高中时期的他,可没有现在的城府,有什么就说什么,多次在公开场合,当着朋友们的面,批评郭垒亮,郭垒亮也虚心低下头,接受李轩批评,看不出半点不满,背地里却开始筹划报复李轩的事宜。

他略施小计,把李轩高中的小女友骗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关上门窗,准备对她施暴,让李轩戴上一顶绿的不能再绿的帽子,在他即将得逞的关头,李轩打破玻璃窗,闯入教室,手臂上还插着几根棱角分明的玻璃渣,阴沉着脸,对面无人色的郭垒亮拳打脚踢,足足打了十多分钟,然后带着小女友扬长而去。

这件事的经过不胫而走,在李轩的朋友圈中引起轩然大波,郭垒亮声名狼藉,根本没办法混下去,当天晚上,身上缠满绷带的郭垒亮被父亲带到李家大宅,当着李轩的面,被狠狠打了三记耳光,恳求原谅。李轩根本没兴趣理会郭家父子的作秀,一句话没说,就下了逐客令,这也意味着郭垒亮彻底被排除出夏海年轻一代的社交圈了。三个小时后,郭垒亮就被送往G市扎根发展,从此没有回到夏海。五年后,郭垒亮在G市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得知了李轩在G市开启了一个楼盘项目,想起了当年的恩怨,自然是不遗余力,要报复李轩,花了将近两倍的价钱,买了“幸福里”对面的地皮,发展了一个所谓的“幸运里”楼盘,从建筑风格到宣传策划,完完全全都是照搬“幸福里”的模式,各中心思,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郭垒亮不求赚到什么钱,只是为了让李轩人生的首笔生意惨败罢了。

他当然不敢对李轩进行人身报复,郭家的核心说到底还是在夏海,而夏海的李家,绝对能稳稳压过郭家一头,要不郭垒亮的父亲当年也不会专门带着受伤的儿子登门道歉了。

要是李轩的身体出现什么意外,引发了李开复和李云的怒火,进行打击报复,郭家绝对会在短时间内,毁于一旦!

所以,郭垒亮报复李轩的手段,只能是商场运作上的恶性竞争。

郭垒亮看了一下手表,悠然说道:“应该也快到了。”

他看似随意,实则很有针对性的左右张望,终于发现了在进行扎针的乌鸦和郑翼晨等人,嘴边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两分钟后,鸣笛声陡然间响起,胡工头侧耳倾听,面露喜色,对李轩说道:“李总,应该是我们打电话叫的救护车到了。”

那个捧雪茄烟的山羊胡,噗哧一笑,说道:“老板,这人实在太逗了,救护车的警笛,和派出所的警笛,居然傻傻分不清楚。”

这话让李轩这一方的人都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派出所的警笛?警察到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打电话报警。”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犯法,警察到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李轩握紧拳头,骨节发白,怒视着郭垒亮,咬牙切齿问道:“郭垒亮,是不是你打电话叫警察来的?”

郭垒亮阴恻恻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自顾自说了一句:“好戏终于要上场了。”

警车到来的时间太过敏感,甚至比救护车还更早赶到,足以证明早在乌鸦受伤之前,郭垒亮一方就已经拨打电话报警,他自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这里有人坠楼重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场意外,其实是郭垒亮暗地里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