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一波三折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虽然过程出人意料,结局却比料想中的美好很多。

下午三点时分,三人终于用餐完毕,各奔东西。

姚璐琪的事情解决后,郑翼晨也卸下一副担子,想起了李丽珊跟自己要膏药的事,立刻致电李丽珊,叫她来拿。

当天晚上,二狗在李丽珊的授意下,开车到郑翼晨楼下拿回春膏。

郑翼晨制作的两份回春膏中,一份按照《黄帝外经》中的原方,另一份则是在原方基础上加了一味阿胶。

两种膏药之间,孰优孰劣,郑翼晨没有经过试验,也无从知晓,只好在两个药盒包装上做了一点标记,作为明显辨识。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高灿森的病情。

上次的惊险治疗中,郑翼晨不得已用上了阴阳互搏的极端手段,虽然挽回高灿森一条性命,却使他体内阴阳俱虚,只能用艾灸的方法,如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温补体内气机,消融阴气。

高灿森做艾灸治疗,也有一段时间了,体内正气开始复苏,可以使用中药治疗,内外并施。

郑翼晨几天前就已经拟好一张药方,药性中正平和,能温阳调气,却又不会惊动他体内蛰伏的阴气。

他将药方交给二狗,指点他去药店照方买药,给高灿森服用。

二狗自从上次买了艾条和附子饼,生姜送给高灿森,又按照郑翼晨的吩咐,指导他使用方法之后,高灿森对二狗的态度明显好转,倚为亲信。

结算当月工资时,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工资竟是其他保安的两倍有余,兴奋激动的同时,也是暗暗感激郑翼晨。

还没等二狗寻求机会报答郑翼晨的知遇之恩,郑翼晨又拿出药方,给他机会跟高灿森打好关系,对今后的前程发展,大有帮助。

二狗拍着胸口,认真对郑翼晨说道:“郑医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也罢,只要你出声,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郑翼晨自然没有需要二狗的地方,但也没看不起的意思,淡淡一笑:“你说的这句话,我记心里了。”

当天晚上,郑翼晨躺在床头,翻了几页《类经》之后,一股倦意袭上心头,竟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种突如其来的疲惫,让他若有所思,开始细心审视自己目前的生活。

这两个月来,他过的实在是太忙了!

在外科的常规上班时间,自不必说,每隔一天晚上,还要去给雷动做针灸,再加上星期六下午去江南村做义工,星期天的针灸门诊,时间上的安排实在太过紧凑,以致于他腾不出手钻研其他事情。

目前摆在眼前的两件事,一件是和聂老的课题研究,另一件,则是为两个月后的针灸科入职考试做准备。

再加上屋子里多了一个李轩,平日里和他插科打诨,过的轻松惬意,无形之中,对钻研医术和练习功法,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进度十分缓慢,更是隐隐有倒退的迹象。

这一点,从近两次的治疗过程中,也能显露端倪。

他一想到这层,吓出一身冷汗,意识到给自己减负的时候到了。

郑翼晨经过剖析后,毅然决定辞退江南村义工的工作,还有星期日去针灸推拿门诊的坐诊。

这一天半的喘息时间,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

义工的工作,虽然有意义,但他所做的事,换了任何一个有心人,也一样能胜任,少了他一人,福利院也能正常运转。

至于星期天的坐诊,他原先的初衷,一来是抵不住云姐的热情,二来确实是需要一个磨练针技的平台,三来就是赚取报酬。

现在的他,摆脱了进修医生的身份,成了中心医院的合同工,每个月都有固定工资,又主管了几张病床,并不缺钱,也不缺施针治疗的病人。

人是会成长的,如今的郑翼晨,已经不再需要门诊这个平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