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翼晨捻转毫针,神情肃穆,感受着针下气机变化,行针数次之后,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拔出了刺在两侧膝眼的针,对接受针刺治疗的老者说道:“王大叔,治疗已经结束了,你走动几步,看看还会不会觉得疼痛。”

王大叔从推拿床上下来,穿好鞋后,来回走了几步,步态正常,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又蹲下起立了几次,也不感觉膝盖有什么不妥,笑逐颜开,对郑翼晨比起大拇指:“真神了!我膝盖走路痛的毛病,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也吃了不少药,都没见好,到了你这里,只是针刺了十分钟,症状竟完全消失了。”

他身边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面有得色,趾高气扬说道:“老王,我介绍的没错吧?别说膝盖走路痛,我的偏头痛,也是翼晨针了几次,就彻底根治了!”

王大叔连连点头:“你介绍的太好了,要不然我都不知要忍受多久的折磨。”

郑翼晨在旁开口说道:“王大叔,其实你之所以走路时,会觉得膝盖疼痛,主要是因为年纪大了,膝关节发生了退行性病变,长了些骨刺,还有就是半月板磨损过于严重,我现在虽然激活了气血,让你阻滞的气血再次流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你平时多注意,不要长久站立,行走,我教你几个强健膝关节的动作,你以后在家里,有空就多做做,比吃药有用多了。”

他说完后,手把手教了老人几个膝关节的功能锻炼动作,直到老人完全掌握了,才满意的点点头。

将两人送出诊所之后,他抬头望天,只见乌云掩月,星光黯淡,早已是深夜时分。

由于星期天出了状况,他自己又受伤,只好被迫关闭门诊,没有给那些老病号进行治疗。

当他自我治疗,在两天之内,腿伤好了七七八八,行走无碍之后,自然想着要补偿一下那帮老病号。

于是乎,郑翼晨这两天下班之后,专门来到门诊坐夜诊,给病人做完治疗后,也不回家,就在门诊内休息睡觉,第二天起床,直接去医院上班。

至于罗宾,他就嘱咐老杨照顾,把足够罗宾吃两天的罐头一股脑交到老杨手中。

今天是他坐夜诊的第二天,大部分病人在昨晚都已经医治过了,今天本来想着能早点结束,还能回到原来的家,毕竟推拿床那么小的一张,睡起来很不舒服,他只睡了一天,就开始想念家中那张大床了。

谁料一个老病号竟带着自己的朋友不约而至,上门求医,天色昏暗,一对老人大老远跑过来,郑翼晨自然不会开口赶走他们,只好放下回家的念头,专心给病人治疗。

等到送走病人,郑翼晨看看天色,目光再转移到腕上的手表,时针的指针正靠近11这个数字,摇头叹息:“看样子今天还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郑翼晨关门之后,照例打了一套太极拳,出了一身热汗,这才从背包中拿出衣物,到厕所中洗澡。

诊所当初改造装修时,自然没有打算住人,所以厕所里没有热水器与莲蓬头,只有一个水桶装水,他今天要洗冷水澡,不过现在是夏天,洗个冷水澡也没什么。

冷水着身,他登时打了一个激灵,大叫一声爽快,不亦乐乎的洗了起来。

当他哼着小曲,准备擦拭好身子再穿衣服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连串异样的声响,将他吓了一大跳。

“听起来,像是玻璃窗被砸碎的声音。”郑翼晨满腹疑惑,“难不成遭小偷了?”

还没等他理清一条思路,厕所门哐当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郑翼晨伸手捂着重要部位,神色慌乱,视线所及,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他正被一个不速之客,拿枪指着脑门!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浩南那批小混混过来寻仇?”郑翼晨感觉到死亡无限接近自己,汗毛倒竖,面色煞白。

他的脑袋经过了几秒的短暂空白,终于恢复运转,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的真面目。

“怎么……会是一个女的?”

来者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穿着紧身黑色皮衣,将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让人血脉贲张。

这种场景在明清时代的笔记小说中经常出现过,一个文弱书生挑灯夜读,二八佳人闯入,自愿暖床献身,多么鲜艳刺激。

问题现在二八佳人是手里拎着把小规模杀伤性武器进门的,而且还是在书生洗澡的时候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