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男人身心都伺候得舒服了,宁芮夕才离开医院赶往下一个阵地。

担心两个老人因为高翰事情受刺激,所以她决定暂时将男人受伤事情瞒下。至少,男人伤势不再那么严重之前是不想他们知道。

另一家医院跟爸妈聊了会天,送上鲜水果,帮着将病房里鲜花都换了。宁芮夕这才再次开着车回到了高翰所医院。

两个医院来回跑,累是自然,只是想到现男人就身边,而不是那一般人都接近不了军区,那种身体上疲倦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比起之前那半个多月都没有一点男人消息日子,现生活,对她而言,实是太幸福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这么严重?”

高鸿站病床前,示意秘书退下关上门,这才冷声看着病床上儿子。

质问完毕,根本不给对方反驳或者回答机会,就又开口道:“你现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事情都不跟家里说,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有我这个父亲?”

高鸿越说越生气,本来是椅子上坐着,后来因为太过愤怒都直接站起来冲到病床前开始指着对方鼻子训斥了。

高翰只是用那双漆黑深邃眼睛看着对方,不为自己言行辩解,待到对方将怒气发泄完毕,才垂眸掩起眼底那点嘲讽:“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不想麻烦你。”

都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现又何苦这般呢?

高翰心中苦笑着。

他现还依旧记得年幼时候事情,那时候生活,对他来说,是美好无忧无虑。只是这一切,已经消失得太久了,就跟海市蜃楼一般,看着那么完美却是脆弱得经不起任何璀璨。

且不说妈妈生病那几年,从妈妈去世开始,他已经不记得这位父亲多长时间才会看自己一眼。

他庆幸事情,就是妈妈走时候他已经是个成人了,已经有那样强大心里能力去承担那一切残忍和不公平对待。

他表面上是高家嫡长子,是名正言顺高家继承人。

只是,谁不知道,他日子,过得就跟高家没他这个人一样。

妈妈生病时候,他就陪着妈妈搬离了高家主宅。

之后,是再也没有回去机会。

那个他从小长大地方,也早已没了他地盘。

他心疼那么脆弱妈妈,也恨这个让妈妈那么痛苦男人。

只是,他不想让妈妈伤心。

他答应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着,他是父亲,是要尊重长辈!

这些年,他都一直牢记着这句话,牢记着当初自己誓言。

按照他所说所要求去做,唯一没有顺从他,就是选择进了部队并且一直留那里。

只是可惜,这位父亲要求实太高太苛刻,高到他就算再努力也无法达到他目标。

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只有看到这位父亲那个年幼弟弟面前那般慈爱样子时,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我安慰。

高翰那轻描淡写两句话,如同重锤一样狠狠击高鸿心里。

怒火就像爆发火山一样涌了出来,眼睛里充斥着愤怒火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麻烦我?我是你父亲,难道这样事情还要别人跟我说我才能知道吗?”

高翰这次没有继续回避他眼神,他眼神一如既往坚定且冷傲:“反正你不关心,为什么要麻烦我?”

这个话已经是他这么多年来这位父亲面前说过严重话了。

说完之后,才发觉心里一片轻松,没有之前所以为那种沉重不安什么。

高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自己一向意见多多木讷寡言大儿子会突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话来,气得扬起手就准备一巴掌煽上去了。只是看着那张伤疤纵横凄惨无比脸,他却失了力气般,扬半空手慢慢垂了下来。